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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x弃奴传】小说,【蜀山x弃奴传】章节在线阅读

【蜀山x弃奴传】

作者:吐劫云的老王

字数:116927字

2025-08-19 10:04:43 连载

简介

【蜀山x弃奴传】》是一本引人入胜的玄幻脑洞小说,作者“吐劫云的老王”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敖玥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116927字,喜欢玄幻脑洞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蜀山x弃奴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黎明之前,天幕至暗。

玲珑披着夜色悄然启程,一道金色曳光转瞬隐没于闇云之中,墨泉不敢相信,才相处几日的朋友,竟与他经历了这般惊心动魄的生死之境。

他看着掌中玲珑留给他的符牌,回忆方才的分别:”公子……一定要来找我喔,我等你!”

墨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拦。

只是轻声低语了一句:”希望她口中的主人,能保护得了她。”

他双手插在袖中,眼神深沉,似在斟酌,又似在自我安慰。

心中默默思忖:”拥有那般法器又能调动妖界势力的那个人,应该有足够的力量,庇护她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眼神中,却仍透出深沉地关切与牵挂。

东方既白,晨雾初散。

一夜过去,祭坛旁,姆妈伫立未动。

墨泉回到祭坛边,此刻那台子已经变形,成为‘实验室’展开形态,看着持续跳动的读数,不由得眉头紧锁,对那孩童喃喃道:”我知道妳不想死,可是姆妈已经尽力了,你的运气不好,我们没但法再带着你了。”

姆妈依旧不发一语,静静地监视着那孩童的生命体征。

墨泉也不再多言,相较昨晚,这孩子看来越发虚弱了。眼下,也不知能否熬过这关键期。

骤然间,祭坛上的符文闪动,墨泉惊呼:”才一晚’基因嵌合模型’的运算比对就成功了?!”

悬浮架台静静运转,透明容器中几道光弧交错闪耀,将微妙的振频传导至液体深处。

墨泉的脊髓液,正与孩童乳牙中提取的干细胞样本,进行着嵌合模型的螺旋重组,培养皿在辐射脉冲照射下,泛起丝丝金色微光,两个生命个体的讯号在彼此试探、接纳,直至紧密纠缠。

嵌合螺旋运算契合完成,接下来就是进行编辑、培养。

祭坛之上,符文微光跳动,某种跨越种族与命运的纽带,正静静诞生。

墨泉低头看着这不起眼的孩童,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却没说什么,只静静看着这一切。

终于,全新的胚胎嵌合体螺旋组完成了。

姆妈动作如影如风,无声无息间已从培养瓶中提取出胚胎信息素与细胞样本,那是刚才基因嵌合完成后,衍生出的关键活性组织。

她四臂齐动,迅速将操作平台的拘束环启动,孩童的身躯轻轻固定于台面,随即缓缓翻转过来,背脊朝上。

祭坛上的环形符纹亮起,一道道如神经节点般的标记浮现在孩童脊柱沿线,清晰标示出几处注射点——

姆妈将细针轻插入颈后,将胚胎细胞缓缓注入第一道椎隙,接着再将提纯的信息素注入第二道——位于”胸椎”、”腰椎”的节点。

最后,她手势一变,将最后一针沉稳刺入尾椎末端,将那滴宛如晶体般的融合液轻轻推入。

完成后,姆妈在台面触碰操作,重新建立孩童的体征监测。

从此刻起,这具曾死而复生的孩童身体,将不再是过去的构造。

由于当时他的失血太多,各种器官组织的细胞已经大量坏死,唯一能救她并延续生命的方式,只有让她重新生长出新的生命系统,于是姆妈将墨泉的妖族螺旋与孩童的人类螺旋进行融合。

于是,孩童的体内,将承载两种血脉的联结与冲突,这意味着,她即将面临一次新的生长过程。然而,更有可能的结果,则是痛苦的组织排斥反应。

墨泉看着孩子的生理读数,眉头紧锁,叹道:”这小孩,发育不良、体质太弱,不见得能扛过’嵌合体转化’的痛苦。”

姆妈继续操作着台面,继续提取培养皿内的组织液,进行试验与编辑。

墨泉看着祭坛上的新实验任务设定,终于忍不住开口:”姆妈。

“一个晚上就制作出嵌合序列,这已经是奇迹了。

“但是我们实在没有时间,再合成出抗排斥的标靶药,真的……来不及。”

墨泉并不是质疑姆妈,毕竟他掌握的所有知识,都是姆妈教给他的,所以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透出的无奈,并非是对这孩童的命运,而是姆妈的不放弃与执着,于是斥喝道:”妳知道,排斥反应出现……

“根本没有人能承受那种痛苦的!”

对墨泉的言语,姆妈依旧充耳不闻,四支手臂仍然忙碌着。

墨泉从身后紧紧抱住姆妈,心疼地说:”够了!这个小孩早就死了,妳送给她时间已经够多了!”

姆妈终于停下了动作,缓缓垂下了忙碌的四只手臂,空洞的眼神中却也看不出失望与落寞。

片刻之后,她转向令一侧的模块面板,呼叫出编织打印模块。

一道柔白的光幕随之展开,随着姆妈指尖滑动,细密如丝的高分子纹纤被迅速打印编织而出。

打印出的丝线自动交织成型,一匹温润洁白的布帛凭空出现。

姆妈俯身测量孩童身形比例,动作精确而温柔地剪裁布帛,不一会儿,一套贴合孩童身形的衣袍便已完成——线脚细致,轮廓简洁。

墨泉在旁望着,神色说不出是动容还是叹息。

但是,这始终如雕塑般冷峻的姆妈,在他眼中却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姆妈轻柔地替孩童穿上那套刚刚完成的小衣袍,布料贴合得恰到好处,既不紧绷,也不显宽松,像是为她量身编织的安眠之衣。

跟着拾来几把干草,仔细拨开粗梗与尖刺,铺垫在一旁阴凉处,那里山石遮荫,风不穿骨,地气温润。

像是兽母为幼崽筑巢般,她将孩童抱至草窝中,动作无声却格外温柔,轻轻替她理好鬓发,确认气息平稳后才起身。

姆妈转身回到祭坛前,伸出右臂,连续点触数个符纹节点。

原本悬浮扩张的整座携行基地模块,如花朵合蕊一般,一层层结构收迭、折入、闭合。

不多时,那神秘的结构,已重新变回那只洁白的大匣子,安静地矗立地面,仿佛从未打开过。

昨日战阵狼藉,妖潭已成残墟。

恶龙与三妖逃逸之后,泥坑之中,只剩长老肖子宾为敖辰护法。

此时的敖辰盘腿坐于泥水之中,乱发披散,衣袍泥污斑斓。全身法力焚尽,经脉焦灼,气海震荡。

他看似沉静如常,巍然如岳,实则体内如火山翻涌——那些紫焱被压制于丹田深处,仿佛蛰伏猛兽,稍有松懈,便欲破封而出。

为运真气筑堤囚困妖焱,他将自身感官封闭、凝气内观,将心神紧锁一线。丹田气海、山河经脉,每一寸气息流转皆需精确无误,丝毫不容差池。

此刻,他虽静如盘石,然只要念头稍有动摇,体内压抑的妖焱便会反噬冲关,届时妖焱焚身不说,要是炸出那漫天火雨,怕是又要造成一场浩劫。

由于敖辰以龙汲水将妖焱抽离,九华山的僧众才得以保全性命。

除已虹化圆寂的法清大师,其余高僧在神念稍稳后,便自东崖下降。

当他们望见泥坑中央那身影时,僧众无不感佩:”阿弥陀佛,敖施主慈悲。”

由于此时敖辰收敛心神,感官封闭,气息内敛如虚,早已隔绝外感,对周遭情况一概无知。

肖子宾立于一旁,知敖辰此刻正与体内妖焱相抗,实无法他顾,便向前一步,代为抱拳还礼。

印光大和尚合十,躬身道:”敖施主拚死破局,我等愿诵经于侧,为其镇心护念,以报大德。”

肖子宾示意噤声,轻声回应:”大师不可,敖辰尚未将妖焱完全制压,这时不得稍有牵扰,还望大师见谅!”

印光闻言,便也不作坚持,领着僧团向敖辰躬身致意后,便即踏风而去。

九华山僧众被打发后,肖子宾便皱起眉头,轻叹一声,语带责备与无奈地说:”我说,你这家伙,总是这般莽撞?”

他语声压低,似怕惊动盘坐中的人,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做这些事的时候,都不想后果。你说,我回去要怎么跟幼凰交代?”

蓦地,泥坑中那盘坐不动的身影微微一震。

随即发出沙哑低沉,带着一丝急促,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嗓音:”大长老,快离开!”

肖子宾一怔,脸色骤变:”不好!”

瞬间,敖辰背上猛然窜出一道紫焱。

焰光如刃,破体而出,霎时上衣在烈焰冲击下崩散,化为飞灰,四散飘零。

他闷哼一声,身躯猛然一震,整个人从盘坐姿势中翻倒而出,重重滚入一旁泥水之中。

但那道紫焱却丝毫不减,反将周遭湿泥蒸腾出白雾。

肖子宾惊呼:”敖辰——!”

正欲上前,却又强自停住,那水中不熄的紫焱,竟开始慢慢缩小,于是他跃入泥坑,用双手捧起湿泥,向敖辰背上泼去,果然,当妖焱接触泥水的瞬间会骤然明亮,但随后那妖火本源便会缩小。

于是他连忙俯身,顾不得污泥血水,一把一把朝敖辰背上猛力泼去。

泥浆浓湿,夹着碎石草根,被他双手狠命抔起,不断覆向那团不熄的紫焱。

“撑住!给我压下去!”肖子宾咬牙低吼,声音几乎颤抖。

泥水翻飞,烫手的妖焱与湿冷的尘泥激烈交缠,嗤嗤作响,白雾升腾如烟。焰光仍在挣扎,妖火宛如有灵,不断攀附着敖辰的脊背与肩骨,拒不退让。

但肖子宾的手从未停下。

一掬、再掬,双掌被烫得通红,他却不顾分毫,只将一把又一把的湿泥死命拍在那烧灼的焱火上。

好一会——

背上的最后一撮妖火,终于颤了一下,光芒一闪,悄然溃散。

敖辰终于动也不动地伏倒在地,只剩胸膛微微起伏,气息微弱如丝。

肖子宾跪坐一旁,满手泥污,满脸惊惧,眼中却闪过一抹压抑至极的欣慰。

稍稍平复后,敖辰双手撑膝,沉重地喘息着站起身来。

他吐出一口浊气,待气息稍稳,抹去额角的冷汗道:”这潭底淤泥妖气凝重,似乎能镇压紫焱本源。”

敖辰转首望去,只见肖子宾道袍尽湿,发髻散乱地跌坐泥沼之中,活似只落汤灵鹤,他喉间不由溢出几声闷笑。

“笑什么笑?”肖子宾拍得泥水四溅,玉面涨得通红:”你这浑身臭屎的泥猴子,也敢笑话本长老?”

二人笑闹间,敖辰突然抱拳,单膝跪行大礼:”大长老护法之恩,敖辰铭感五内。”

“哼!”

肖子宾甩袖起身,心知他定揣着什么坏:”所以你是暂时压住这妖火了?”

虽然不想着他道,但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吧,你想怎么作?”

敖辰指着洼地的泥水:”我打算分批放出妖火,然后用这污泥将其浇灭。

“所以,我需要大长老帮我寻些木桶,然后,退出这妖潭。”

“你!”肖子宾猛地捏紧拳头:”先说清楚,这般不要命的法子,你能有几分胜算?”

敖辰沉默沉默如石,仿佛听不见肖子宾的话。

肖子宾忽觉心口一阵发闷,攥拳咬牙怒道:”敖辰,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回不去了……

“你他娘,我给你寻木桶去!”这一口气顺不过来,大长老竟然爆粗口,蓦地转身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御风飞去。

望着肖子宾离去的背影,敖辰在忍受不住,伏地咳了起来,口鼻喷出烧成炭灰的血气后,大口喘气,良久不息。

翌日,寒雾随烈日消褪,林间碎冰裹挟着腐血尸水,汩汩渗回潭底。午后骄阳,更是让整座山林蒸腾起令人窒息的恶臭,那潭底积水曝晒之下,翻涌着粘稠浊沫、蒸沤历澜,混杂着糜烂骨肉沉浮其间。

而敖辰却顶着烈日,将这般秽物一桶桶浇浸全身。肖子宾实不忍促睹这惨状,唤上宗门弟子来回打水,反复清洗这北院首座的满身污浊。

栖霞山仙堡的”冰织结界”将妖潭的水冰结,但术式的作用并未随着水龙卷的爆散而消失,这潭底泥坑的空气中,仍残留着仙姝们结阵的法力。

白昼之时,尚有阳气驱散阴寒,但当夜幕垂落,妖潭周遭的空气便凝如寒霜,结界的残留冰结法力与潭泥中的妖力鞣杂,竟融成了阴冷的瘴雾。

常人稍一触碰,便立时血气翻涌,神志昏沉。纵是身负道行的修士,久处其中亦受妖瘴蚀体,难以支撑。

潭底雾气翻涌,阴瘴交织,敖辰一人在浓雾中,举桶将秽泥倾灌头顶,已经一个日夜。

冰冷泥浆顺躯体冲刷而下,混杂妖气的寒雾侵蚀周身,虽暂时被他体内雄浑真气强行阻隔于外。

但敖辰同时承受着妖焱内焚,与泥浆触体的千针刺痛,却未曾停歇,顷泄一桶又一桶,只望尽快化解这份妖火之厄。

而数十丈外,剩下肖子宾立于潭边大树枝枒,目光紧锁潭中那道倔强身影。

即便心中焦灼,却不能久滞雾瘴之中,可眼睁睁看着同宗承受如此煎熬,更是郁结难平,不禁攥紧拳头:”这混账东西。”

突然劲风破空,竟是仝法阁风行司使者降临。

青袍使者抱拳陈告:”肖长老,本使传仝法阁令,参与云州擒龙一役各宗头领,即刻前往阁中议事。”

肖子宾剑眉紧蹙,目光在潭中修者与使者间游移:”可是,敖辰他……”

使者续道:”敖首座陷妖焱之危,阁中已然知悉。此刻,山府司、火照司正在研议解围方案,想来很快就有手段,还请大长老勿忧。”

这时,雾瘴中忽传来敖辰嘶哑嗓音:”快去吧!大长老亲历恶战,当即回秉,别在这耽搁。”

话音未落,便被肖子宾斥喝打断:”闭嘴!!”

转念想到敖辰这连日来荒唐行径,不禁怒极反笑:”给我撑住,别死了啊!”

肖子宾与风行司使者刚离开,半空中姆妈与墨泉便即现身,只听墨泉发出连连干呕:”真的是,太臭,臭不可闻。”

敖辰忽然惊觉,副中那团紫光物质忽然躁动起来,先是一惊,随即强行运转气海中的真气,强行压制那东西的反应。

敖辰这才明白:“原来…那团紫光竟然也是灵器,这小子接近时…那物与之发生应感,便会引起它的躁动…”

敖辰抬头,见那青年以厚布蒙鼻,却仍止不住作呕之态,显是养尊处优、未曾历经磨砺。既见敌踪,他当即五指一攥,铁剑嗡鸣倒飞入掌,直指墨泉咽喉。

墨泉后退半步,急声道:”我才不跟你打架,只要你归还我的妖焱和法器,立时便能解脱。这般强行消磨,纵使十日也难以灭尽,不过是徒增痛苦。算我求你,莫再毁我法宝。”

青年眼眸含泪,神色惶急真切,倒不似作伪。敖辰岂会不愿解脱?奈何体内真气尽数化作枷锁,重重镇压着那狂暴妖焱,稍一分神,便是烈焰焚躯之灾。

更何况,此等凶戾紫焰若再落回妖魔之手,天下修士何以抵挡?思及此,敖辰眸中寒芒一闪,横剑在前,厉声喝道:”妄想!”

只是他此刻浑身真元皆困于紫焱之争,早已油尽灯枯,一日未歇面色已是灰败如纸。若那青年当真暴起发难,自知完全无法招架,当下作态不过虚张声势。

敖辰孤身与敌对峙,实则命悬一线,局面凶险至极。

墨泉见他无法沟通,越发心焦,怒喝:”疯子!你会死的!我即便袖手旁观,你也撑不过明天,还要在极度痛苦中,活活地被熬死!”

“忒聒噪!”一道冰冷叱喝骤然炸响。几乎同时,三枚暗器破风而来。

铮…叮叮…

只见那天妖横刃交错,电光火石间已掣出双刀,精准劈落袭至身前的幽芒。

敖辰瞳孔骤缩,循声四顾却不见偷袭者踪影。那出手之人竟如鬼魅般来去无踪,隐匿之术堪称登峰造极。

诡异的是,那暗中之人仅此一击便沉寂无声。忽见古树梢头墨袍翻飞,一位蒙面男子负手而立:”好厉害的反应!竟能接下我的暗着。”

“姆妈……”墨泉突然捂住腰腹闷哼,指缝间渗出暗红:”我中招了!”

天妖瞬间搂紧墨泉,夜空陡然炸开音爆云环。但见浮板化作蓝色流星,瞬间远曳消遁云海间。

妖瘴氤氲间,敖辰虽看不清来人面貌,却知是友非敌,当即简短抱拳:”多谢。”

“仝法阁,地杀卫穆杀,见过敖首座。”黑衣人立于树梢还礼。

“幸会。”敖辰无暇多言,说罢便抛下铁剑,又从体内逼出一缕紫焱,继续以泥浆镇压身上妖火。

谁知那穆杀竟忽然闯入妖瘴范围,取出一枚奇异暗器直戳紫焱。敖辰大惊失色,急忙侧身闪避:”住手,碰不得!”

寒芒乍闪。敖辰闪避不及,那道缠绕法力的暗器已然沾上紫焱。穆杀反应极快,未等火光蔓及手指便将其甩入泥沼——铁铸的暗器竟在顷刻间焚为青烟。

“邪物竟凶厉至此。”穆杀冷汗涔涔,话音未落,忽觉脸侧微凉,却是敖辰方才避让,扬起的腐泥,甩得他一身,腥臭污水顺着他的玄铁面具滴落。

“穆掌使。”敖辰声沉如冰,周身紫焱随怒意翻涌,”莫要自误。”

穆杀闻言怔住,随即讪笑告罪:”不敢了。”敖辰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继续以泥浆覆压身上残余紫焰。

“首座大人。”穆杀突然沉声开口,语气不似方才轻浮:”今闻钧驾,一力镇压妖龙,搏杀乱阵大妖,更不惜以身承火,救下九华山僧众。穆某一生护法,如您这般豪义,真乃当世无双。”言毕,正衣冠,行大礼。

雾气朦朦间,敖辰见穆杀满身污泥却不曾皱眉,心中微动。方才相助之恩已让他心怀感激,眼下这般坦荡性情更是格外投契。敖辰神色稍霁,语气也和缓了几分:”穆兄,此番解围之情,敖某记下了。只是这妖瘴蚀骨,阁下还是速速离开为上。”

见敖辰认下这情谊,穆杀疏心朗声一笑:”在下虽不及敖兄修为精深,却也不是纸糊的笼灯。这般妖瘴浓度,一时半刻还奈何不得我。”

敖辰周身紫焱翻腾,每分一缕妖火都需耗费心神压制,此刻无暇顾及礼数,全心灭火。

想起方才险境,不由感叹:”那两头大妖着实难缠,敖某拼尽全力也仅能周旋。却不料穆兄一招破敌,此等本事,着实令人叹服。”

敖辰专注灭火间,忽觉手边已然整齐排列数桶妖泥。原是穆杀悄然收集空桶,无声运来泥浆,竟不见足印陷泥。这般细腻心思与身法,令敖辰不由赞叹。

“仝法阁地杀卫。”敖辰心道:”果然手段非凡。”

正沉思间,树梢微动,又有一名黑衣人现身。穆杀转身禀道:”在下稍作安排,便即来助敖兄。”

穆杀纵身跃上树梢,那名身形娇小的地杀卫立即捂住口鼻, 穆杀不禁笑道:”这就受不了啦?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浴泥。”

那名地杀卫慌忙单膝跪地,拼命摇头却仍紧闭双唇。月光洒落,这名地杀卫竟是名女子。

“他们往南逃的。”穆杀沉声下令,”那年轻大妖中了震菱,逃不掉。千万小心那高挑女妖,多调人手围剿。”

女卫正欲纵身离去,忽闻身后一声轻喝:”米杀!”话音未落,穆杀身形猝然一转,衣袍上的恶臭妖泥顿时化作漫天黑雨,劈头盖脸泼向那女子。

“唔啊——!”惊叫声乍起。 穆杀恣意长笑,黑袍在瘴气中猎猎作响:”哈哈哈哈哈!”笑声袅袅间,人已没入浓稠妖雾之中,唯余那女子站在原地,噙着眼泪擦拭脸上污泥。

地杀卫乃仝法阁秘密执刑部队,素来鲜与人交。穆杀身为副掌部,修为深湛自不待言,偏生性喜结交各宗顶尖修士。

然黑袍使者所至之处,寻常修士莫不色变,是故能与之论交者,寥寥可数。

敖辰之名,穆杀早年在天下游历时便已耳闻。只是此人性情孤冷,穆杀亦不屑做那攀附之事。

此番南宗一战,敖辰舍生忘死、名震八荒,适值穆杀巡狩南境。闻讯即刻前来拜会,实是敬重这般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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