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阅读种田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卖瓜种玉》?本书以苏 晚萧 澈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姚丽文”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卖瓜种玉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啪!”
账册砸在桌面,震起浮灰。
“看。”萧澈推过册子,指尖点着墨迹未干的“冰魄琉璃瓜首批出货录”。“此处…”朱砂笔圈住某行,“…虚了三成。”
苏晚凑近。油灯昏黄,账页密密麻麻的数字像爬动的蚂蚁。“哪虚了?”她眯眼,“三百瓜…府城李记签收…银货两讫…”
“李记?”萧澈笔杆轻敲她额角,“昨日暴雨…李掌柜的骡车陷在十里坡。”他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收货单,“实际到货…二百一。”
“!”苏晚抓过单据,“那…钱收了?”
“收了。”萧澈又翻页,朱笔唰唰勾画,“东街王员外订五十瓜…付半银。”笔尖悬停,“余款…记在明年桃汛后。”
“桃汛?!”苏晚拍桌,“他当买期货呢?!”
“期货?”萧澈挑眉。
“就是…”苏晚卡壳,“…空手套白狼!”
“套得好。”萧澈朱笔在王员外名下标星,“此人…府城漕运把头。余款不追…换他免了今夏瓜船泊税。”
“……”苏晚噎住。还能这么玩?
“再看。”萧澈翻页。
苏晚伸脖子——
“采购项…”朱笔游走,“棉胎三十斤…账记二两。”他抬眼,“市价…多少?”
“顶天一两半!”苏晚脱口。
“嗯。”萧澈笔尖往右挪,“同一页…麻绳百丈…账记八百文。”
“五百文撑死!”
“但…”他忽然抽出一卷泛黄簿子,“翻年账…麻绳实付…一贯二。”
“黑店?!”苏晚瞪眼。
“张伯的连襟。”萧澈朱笔在“棉胎”项打了个叉,“多报的五百文…补了麻绳亏空。”
“做假账?!”苏晚倒抽气。
“平账。”萧澈合上册子,“人情买卖…明亏暗赚。”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
苏晚盯着他袖口晃动的朱笔,突然抢过册子狂翻!“等等!这页!”她拍着墨渍斑斑的某栏,“支取十两…购青玉匣?装瓜要玉匣?!你钱多少的?!”
萧澈慢条斯理抽回册子。“装钥匙。”他晃了晃寒玉钥,“冰魄琉璃钥…配青玉匣…抬价三成。”
“……”苏晚被这骚操作震住。
“看懂了?”萧澈推过新账本,“今日功课…核三页。”
苏晚瞪着鬼画符般的账目,眼前发黑。“…不会。”
“我教。”萧澈拉过破凳挨她坐下。
青竹香混着墨气袭来,苏晚脊背僵直。
“看这笔。”他执笔点册,袖摆擦过她手背。“支银二十两…购陈醋百坛。”朱砂圈画,“备注…王记醋坊。”
“王记?”苏晚皱眉,“咱有醋坊!还外购?”
“王记…醋糟喂猪。”萧澈笔尖往右滑,“同一日…售出肥猪十头…入账十五两。”
“亏五两?!”
“再看。”朱笔勾向角落小字,“售猪附加条款…包送王记新醋十坛。”
“所以…”苏晚恍然,“外购醋是卖猪赠品!五两是广告费!”
“嗯。”萧澈侧眸,“举一反三…尚可。”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
苏晚耳根发烫,猛往旁边挪!“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
“近?”萧澈挑眉,“昨夜签契时…”他忽然俯身,朱笔悬在她鼻尖,“…夫人扑桌的气势呢?”
“谁是你夫人!”苏晚拍桌,“叫合伙人!”
“好。”萧澈从善如流,“合伙人…”朱笔突然塞进她手心,“…该练字了。”
他握着她执笔的手,带向账册空白处。
“第一笔…”他掌心滚烫,裹住她冰凉手指,“…要稳。”
墨尖触纸!
“第二笔…”他引腕右移,“…藏锋。”
苏晚浑身绷紧!笔杆像烙铁!
“第三…”他声音贴着她耳根,“…心别乱。”
“乱个屁!”苏晚猛抽手!墨团“啪”地污了账页!
“你!”她瞪着眼红脸,“故意…!”
萧澈看着那团墨渍,慢悠悠抽走笔。“嗯…”他蘸新墨,在污迹旁唰唰添了几笔——
墨团变作憨态可掬的小猪头!
“赔你。”他退回账本,“抵…五两醋钱。”
“啪!”
账本被狠狠摔在桌上!
“少主!”张伯枯瘦手指戳着墨猪涂鸦,气得山羊胡直抖,“这…这成何体统!”
萧澈慢条斯理合上册子。“张伯…”朱笔轻点猪鼻,“…像你。”
“?!”张伯老脸涨红!
“噗…”苏晚憋笑憋出内伤。
“苏姑娘!”张伯猛地转向她,眼神如刀,“妇人执笔…污损账册!商行大忌!”
“谁污损了?”苏晚翻白眼,“这猪…咳!这墨团!是你家少主画的!”
“若非你失手…”
“我失手?”苏晚拍桌而起,“是你家少主手欠抓我胳膊!”
“胡闹!”张伯厉喝,“账房重地!岂容儿戏!”
“儿戏?”苏晚抄起册子哗啦翻页!“那咱们说说正经的!”她指尖戳向棉胎采购项,“二两?市价一两半!虚报五百文!”又戳麻绳账,“八百文?翻年实付一贯二!里外里亏四百文!”
她“砰”地砸下册子,冷笑:“假账平亏…张伯…好手段啊!”
张伯瞳孔骤缩!“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喷人…”苏晚抱臂斜睨萧澈,“…问你家少主呗!”
萧澈把玩朱笔,唇角微勾。“张伯…”他抬眼,“…苏姑娘核账…比你快。”
“!”张伯踉跄半步,“老奴…为萧家管账三十年!岂是黄毛丫头…”
“三十年?”苏晚嗤笑,“三十年算不清一斤棉胎钱?”
“你!”
“够了。”萧澈搁笔。
空气骤冷。
“从今日起…”他抽走张伯怀里的铜钥匙,“…账房…归苏姑娘管。”
“少主!”张伯骇然,“她…她连字都写不…”
“我能写!”苏晚劈手抢过钥匙,“不就阿拉伯…咳!苏州码子吗!”她抓起朱笔,在废纸上唰唰写下“1、2、3…”
“喏!”她拍纸,“新式记账法!清晰省纸!学不会…我教你!”
张伯盯着鬼画符般的数字,眼前发黑。“妖…妖术!”
“妖你个头!”苏晚翻白眼,“这叫效率!”
萧澈忽然抽走她手中纸。“此法…”他指尖拂过“3”字,“…妙极。”
他抬眼看向张伯:“学。”
张伯如遭雷击!“老奴…宁死…”
“那就死。”萧澈声音平淡。
“……”
死寂。
油灯爆响。
张伯佝偻的背脊剧烈颤抖,浑浊老眼死死瞪着苏晚,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许久。
他猛地跪下!“咚!”额头磕地!“老奴…遵命。”
萧澈拂袖。“退下。”
张伯踉跄起身,退至门边。昏黄光影割裂他半边脸,枯唇无声翕动:
“…祸水。”
门关。
“喂!”苏晚踹凳子,“他骂我!”
“听见了。”萧澈蘸新墨。
“不管?!”
“管。”他拉过账本,朱笔圈住墨猪。“此猪…”笔尖添了两团红晕,“…甚娇。”
“……”苏晚气结!
她扑过去抢账本!“钥匙还我!老娘现在对账!”
萧澈抬手高举!
苏晚蹦着够!
“急什么。”他垂眸看她蹦跶,唇角微扬。“先学…”朱笔忽地点她鼻尖,“…画押。”
一点朱砂!
“!”苏晚捂鼻,“你有病?!”
“萧苏氏…”他抽出一张新契,“…该签收账房了。”
契书拍在桌上——
【今委任苏晚(萧苏氏)掌总账房,月银五两。】
落款处,鲜红指印凹陷,似血。
“月银五两?”苏晚盯着契书鲜红指印,气笑,“老娘给你赚千金!就值五两?!”
“嫌少?”萧澈朱笔悬停,“添一条…”笔尖唰唰补字:
【另赠东家暖榻半边…免费。】
“滚!”苏晚抓过朱砂砚要泼!
萧澈擒住她手腕!墨汁晃出,溅上契书“暖榻”二字,晕开暧昧红痕。
“放手!”苏晚挣踹,“假账头子!黑心雇主!”
“假账?”萧澈忽然抽走她怀里账本,翻到墨猪页。“看。”朱笔点向猪耳旁一行蝇头小楷——
【腊月初七…支银二十钱…购蜜饯一包…赠苏姑娘压惊。】
苏晚愣住。
那日…她因醋坊烫伤手,躲在库房哭鼻子。傍晚案头多了包杏脯…
“还有。”萧澈又翻页。朱笔圈住“棉胎虚账”旁更小的批注:
【张伯妻病…冬袄加厚…钱从我账扣。】
“……”苏晚喉头一哽。
“假账…”萧澈合上册子,塞回她手中,“…未必是恶。”
他指尖拂过她鼻尖朱砂印:“比如这红痣…”
“是你点的!”
“…好看。”
苏晚耳根爆红!劈手抢契书!“签就签!五两就五两!”她抓笔狂书“苏晚”二字,最后一捺撕破纸!
“暖榻那条划掉!”她笔尖怼墨猪屁股,“不然烧账本!”
萧澈低笑,朱笔一挥——
“暖榻”二字被圈涂,改作:
【赠东家酱肘两只…月供。】
“成交!”苏晚摔笔!
账房死寂。
鼻尖朱砂灼灼发烫。苏晚烦躁抹脸,红痕晕开染红半掌!
“水!”她吼,“洗脸!”
萧澈拎过铜盆,浸湿帕子。
“低头。”
“我自己…”
“有墨。”他捏着她下巴抬起,湿帕覆上鼻尖。
凉意沁肤。他指腹隔着软帕轻揉,力道缓得像拂雪。
苏晚僵成石雕。
油灯噼啪。
他垂眸专注,长睫在眼下投扇影。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唇峰,带着清苦墨香。
“好了。”帕子撤开。
苏晚猛退三步撞上账架!竹简哗啦砸落!
“慌什么。”萧澈弯腰拾捡,“又没让你暖榻…”
“闭嘴!”苏晚捂鼻,“红…红印消没?”
萧澈抬眼。
她鼻尖粉白,唯余一抹淡红小痣,似胭脂轻点。
“消了。”他喉结微动,“…很干净。”
苏晚松口气。
“苏掌柜…”门外忽传来伙计喊声,“李记送新棉胎来…”
门“吱呀”推开。
小伙计抱棉胎愣在门口,目光黏在苏晚鼻尖。“掌…掌柜的…”他结巴,“您…点朱砂痣了?”
“?!”苏晚摸鼻,“没啊!”
“红的!”伙计比划,“跟…跟新娘妆似的!”
萧澈闷咳一声。
苏晚扑到水盆前——
水面倒影!鼻尖一点红痕娇艳欲滴!
“萧!澈!”她扭头嘶吼,“你用的什么朱砂!洗不掉?!”
“螺子黛。”萧澈慢悠悠叠帕子,“西域贡品…遇水则固。”
“贡品?!”苏晚炸毛,“你拿来点痣?!”
“嗯。”他抬眼,烛光映着深瞳,“贺苏掌柜…新官上任。”
他忽然走近,指尖虚点她鼻尖。
“此痣…”声音轻得像叹,“…名‘掌财’。”
“主…生意兴隆。”
小伙计目瞪口呆!
苏晚气到失语!抄起算盘砸过去!“我让你兴隆!”
萧澈侧身避开!算珠“噼啪”散落满地!
“东家…”小伙计颤巍巍指满地狼藉,“这…这账…”
“记损耗。”萧澈掸袖,“从苏掌柜月银扣…”
他瞥了眼苏晚鼻尖红痣,唇角微扬。
“…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