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太子妃权谋天下》是“宁宁不吃香菜6”的又一力作,本书以苏晚萧昱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宫斗宅斗故事。目前已更新180823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太子妃权谋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 弹劾奏章如雪片,
> 他一句“孤惧内”堵尽朝臣之口。
> 转身却将带血箭镞按进她掌心:
> “下次再砸孤的床,用这个。”
> 她反手拔簪钉穿刁奴耳廓:
> “东宫的规矩,本宫说了算!”
> 阁楼阴影里,他指间扳指无声一转。
—
金銮殿内,空气凝滞如铁。
巨大的蟠龙金柱撑起高阔的藻井,雕梁画栋间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鎏金御座高高在上,冕旒垂下的玉藻后,皇帝萧启渊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沉冷如结冰的深潭,俯视着丹墀下跪伏的群臣。
“臣,御史中丞周正,泣血弹劾太子妃苏氏!” 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须发皆白的老御史跪伏在地,双手高举一份奏章,声音因激愤而颤抖:“苏氏悍妒成性,目无尊卑!新婚之夜,竟敢持械行凶,惊扰太子殿下!更将殿下逐出新房!此等悖逆人伦、罔顾礼法之行径,实乃我朝开国以来未有之奇耻大辱!更有甚者,其父镇北侯苏烈,纵女行凶,难辞其咎!臣恳请陛下,严惩苏氏,以正宫闱!并彻查镇北侯府,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太子妃如此跋扈,置皇家威严于何地?置太子殿下于何地?!”
周正话音甫落,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压抑许久的朝堂!数名御史言官、乃至几位身着紫袍的勋贵重臣,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出列跪倒,高举奏章,附议之声此起彼伏!言辞激烈,直指苏晚新婚夜“悍妒逐夫”的“恶行”,更隐隐将矛头指向了手握重兵的镇北侯府!一时间,弹劾之声如同汹涌的浪潮,几乎要将丹墀下那个玄色的身影彻底淹没!
萧昱一身玄底金绣蟠龙纹太子常服,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独自立于丹墀之下,武将班列之前。他低垂着眼睑,俊美无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玉雕的神祇,对身后汹涌的攻讦置若罔闻。唯有垂在身侧、掩在宽大袍袖下的手,指节因微微用力而显得有些泛白。
“太子。” 御座之上,皇帝萧启渊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嚣,“众卿所奏,你有何话说?”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萧昱身上。或幸灾乐祸,或冷眼旁观,或隐含担忧。
萧昱缓缓抬起头。冕旒的玉藻微微晃动,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情绪。他对着御座方向,姿态恭谨地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被弹劾的惊惶或愤怒:
“回禀父皇。”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身后那些跪伏在地、义愤填膺的臣子,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坦然:
“众卿所言……句句属实。”
“轰!” 朝堂之上瞬间一片哗然!太子……竟当众承认了?!这……
萧昱仿佛没看到众人的惊愕,继续平静地说道:“太子妃苏氏,性情刚烈,行事……确有不妥之处。” 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武将班列最前方、镇北侯苏烈那瞬间绷紧如岩石的宽阔背影,“新婚之夜,因些许误会,与儿臣起了争执,一时情急,确有……惊扰之举。”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自嘲的无奈:“至于将儿臣‘逐出’新房……” 他微微一顿,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竖着耳朵的朝臣耳中:
“此乃儿臣……惧内,自行避让而已。”
惧内?!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死寂的金銮殿上轰然炸响!满朝文武,包括龙椅上的皇帝,都瞬间被这石破天惊的两个字震得目瞪口呆!堂堂储君,国之副贰,竟然当众承认自己……惧内?!
短暂的、落针可闻的死寂后,是更加汹涌的议论浪潮!
“惧……惧内?!”
“太子殿下……这……”
“荒谬!简直荒谬!”
周正等弹劾的御史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指着萧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准备了无数慷慨激昂的檄文,设想了太子百般抵赖或推卸责任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用如此荒诞不羁、近乎自污的方式,轻飘飘地将所有攻讦堵了回去!承认太子妃悍妒?那又如何?太子自己都承认是“惧内”避让,而非被逐,这“悖逆”、“罔顾尊卑”的罪名,还如何立得住脚?!
“太子!” 周正气得须发戟张,还想再辩。
“够了!” 御座之上,皇帝萧启渊猛地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之威,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嚣!冕旒后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丹墀下那些弹劾的臣子,最终落在萧昱那张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脸上。
那目光极其复杂,有被戏耍的愠怒,有对儿子如此“自污”的不满,更有一种深沉的、洞悉一切的审视。他盯着萧昱看了许久,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皇帝缓缓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太子妃苏氏,年少气盛,举止失当,禁足东宫,静思己过。镇北侯苏烈,教女无方,罚俸半年。此事,到此为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依旧跪着的弹劾官员,“再有妄议宫闱、离间天家骨肉者,严惩不贷!”
“退朝!”
司礼太监尖利的唱喏声响起。皇帝拂袖起身,在宫人簇拥下离座而去,留下满殿心思各异、面色复杂的朝臣。
一场看似汹涌的弹劾风暴,竟被太子一句轻飘飘的“惧内”,化解于无形。然而,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涌动的暗流,却更加汹涌险恶。
***
东宫,承恩殿。
殿内依旧残留着大婚当日的奢华痕迹,只是气氛冰冷压抑。苏晚穿着一身素净的湖蓝色宫装,长发简单地绾起,只用一根素银簪固定。她坐在临窗的紫檀木榻上,面前小几上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药汁。窗外天色阴沉,细碎的雪粒敲打着窗棂。
她脸色依旧苍白,唇色浅淡,肋下的伤口被层层细布包裹在宫装之下,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会带来隐隐的钝痛。但那双眼睛,却沉静如深潭,不见新婚夜的疯狂,也不见寒露苑中的绝望,只剩下一种被冰雪淬炼过的、内敛的锋芒。
朝堂上的风波,早已通过春桃惊恐万状的描述传入她耳中。惧内?苏晚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冰冷刺骨的弧度。萧昱这一手,看似自污解围,实则将她彻底钉在了“悍妒”的耻辱柱上,更将镇北侯府推到了风口浪尖!好一个以退为进!好一个杀人不见血!
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玄色的袍角出现在门口。
萧昱走了进来。他屏退了侍立的宫人,殿内只剩下两人。他身上还带着殿外清冷的寒气,深邃的目光落在苏晚苍白却沉静的侧脸上,带着一种惯常的审视。
“禁足。” 萧昱走到榻前,声音平淡无波,“父皇的旨意。”
苏晚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望着窗外飘飞的雪粒,声音同样平静:“臣妾领旨。”
短暂的沉默。空气里只有窗外雪粒敲打窗纸的细碎声响。
萧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那片沉静中看出些什么。然后,他缓缓伸出手。
他的掌心,赫然躺着一枚东西。
不是奏章,不是令牌,而是一枚……箭镞!
一枚三棱带倒刺的、精钢打造的、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箭镞!尖端锋利无比,镞身还带着几道新鲜的、暗红色的……血槽!浓重的、尚未散尽的血腥味瞬间在殿内弥漫开来!
苏晚的目光终于从窗外收回,落在了那枚染血的箭镞上。瞳孔微微一缩。
“昨夜城外十里坡,截杀陈府管家陈福的杀手所用。” 萧昱的声音低沉缓慢,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手法干净,一击毙命。可惜,还是让那本真正的账册……飞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苏晚,“‘铁手’的人,比孤预想的……快一步。”
账册飞了?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萧昱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他捏着那枚染血的冰冷箭镞,尖端朝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意味,猛地将其按进了苏晚放在小几上的、微凉的手心!
冰冷、坚硬、带着血腥味和倒刺棱角的箭镞,狠狠硌进她柔软的掌心皮肉!尖锐的刺痛瞬间传来!
“下次,” 萧昱俯视着她骤然蹙起的眉头和瞬间绷紧的身体,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者特有的、冰冷的戏谑和警告,“再想砸孤的床……”
他微微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苏晚的耳廓,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用这个。”
“更趁手。”
说完,他直起身,不再看苏晚瞬间变得冰冷锐利的眼神,玄色的袍角拂过冰冷的地面,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那枚染血的、冰冷的箭镞,深深嵌在苏晚的掌心,如同一个屈辱的烙印。
苏晚缓缓摊开手掌。掌心被箭镞的倒刺硌出几个深陷的红痕,甚至隐隐渗出血丝。冰冷的金属触感和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看着那枚象征着“铁手”爪牙凶残和萧昱冷酷警告的箭镞,眼中翻涌的怒火被强行压下,沉淀为一片更深、更冷的寒冰。
***
禁足,并未让承恩殿成为真正的囚笼,反而成了苏晚整顿东宫的起点。萧昱那句“惧内”堵住了朝臣的嘴,却也无形中给了她一个微妙的空间——一个太子妃“悍妒”之下,整顿自己宫闱的“合理”空间。
沉寂数日后,承恩殿紧闭的殿门轰然打开。
苏晚一身利落的玄色窄袖劲装,长发高束,只簪一根素银簪,缓步而出。肋下的伤处依旧隐隐作痛,却被她强行压下,步伐沉稳有力。她身后跟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多了几分坚定的春桃。
“传本宫令。” 苏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殿外侍立的宫人内侍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承恩殿所有宫人,一炷香内,于前庭集合。逾时者,杖二十。”
命令简洁,却带着雷霆之势。宫人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却无人敢怠慢。这位太子妃新婚夜的“壮举”早已传遍东宫,加上太子那句“惧内”,谁敢触其锋芒?很快,承恩殿前庭便黑压压跪了一片,人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苏晚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下方低垂的头颅。她并未立刻训话,只是负手而立,任由沉默的压力在庭院中不断积聚。寒风卷着雪粒,刮在众人裸露的脖颈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众人被这无声的压力逼得几乎窒息时——
一个穿着体面管事服色、身材微胖的中年太监,才姗姗来迟。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怠慢和油滑,对着苏晚敷衍地行了个礼,尖着嗓子道:“奴才刘安,方才在内库清点器物,一时耽搁,还请娘娘恕罪。” 他是承恩殿的管事太监之一,仗着资格老,又隐约听说太子不喜这位新妃,便存了几分轻慢试探之心。
苏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庭院角落早已备好的一张长凳和两根手臂粗的刑杖。
“刘安,逾时。”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杖二十。即刻行刑。”
“什么?!” 刘安脸上的油滑瞬间僵住,化作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猛地抬头:“娘娘!奴才可是东宫老人!太子殿下……”
“拖下去!” 苏晚厉声打断,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刀刮过!她眼中寒芒爆射,那股属于北境“霸王花”的凛冽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两名早已得了春桃眼色、孔武有力的粗使内侍立刻上前,不由分说,架起还在叫嚷的刘安,拖死狗般拖向长凳!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命啊!” 刘安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庭院,徒劳地挣扎着。
苏晚置若罔闻。她走到长凳前,看着被死死按住的刘安。两名行刑的内侍高举刑杖,却有些犹豫地看向苏晚。毕竟刘安是管事,平日也有些体面。
“打。” 苏晚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本宫亲自监刑。少一杖,你们替他受着。”
行刑内侍浑身一凛,再不敢迟疑!沉重的刑杖带着风声,狠狠落下!
“啪!啪!啪!”
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刘安凄厉的惨叫,在死寂的庭院中回荡!每一杖都结结实实,皮开肉绽!二十杖打完,刘安已是奄奄一息,趴在长凳上如同烂泥,臀股处一片血肉模糊。
满庭宫人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头垂得更低,身体抖如筛糠。
苏晚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比寒风更刺骨的威严:“本宫不管你们以前如何当差,背后站着谁。从今日起,承恩殿的规矩,只有一条——”
她微微一顿,一字一顿,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令行禁止。”
“违者,刘安便是前车之鉴!”
“听清楚了?”
“听……听清楚了!谨遵娘娘懿旨!” 满庭宫人如同惊弓之鸟,齐声应答,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
禁足令下,东宫其他殿宇的妃嫔们,心思却活络起来。尤其是住在西偏殿的柳良娣,她是东宫老人,家世清贵,自诩才貌双全,一直对太子妃之位存有念想。苏晚的“悍妒”和禁足,在她看来正是天赐良机。
这日午后,雪霁初晴。柳良娣精心打扮,带着两名侍女,袅袅婷婷地“路过”承恩殿。见殿门开着,便“恰好”看到苏晚在庭院中活动筋骨。
“哟,这不是太子妃姐姐吗?” 柳良娣声音娇媚,带着一丝刻意的惊讶和掩不住的轻慢,“姐姐身子可大好了?这大雪天的,怎么还在外面吹风?可别又‘惊扰’了殿下,那可就……” 她掩口轻笑,未尽之语充满恶毒的暗示。
她身后的侍女也跟着掩嘴窃笑,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苏晚身上那身与宫妃华服格格不入的劲装。
庭院中,正在缓缓舒展筋骨的苏晚动作一顿。她缓缓转过身,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双沉静的眸子如同深潭,不起波澜,只淡淡地看向柳良娣。
柳良娣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悸,强笑道:“姐姐别误会,妹妹也是关心则乱……”
“关心?” 苏晚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冰冷的弧度,声音平静无波,“柳良娣对本宫的‘关心’,就是带着侍女,在本宫禁足期间,‘路过’承恩殿,对本宫的衣着举止,品头论足?”
柳良娣脸色一僵,没想到苏晚如此直接!她强自镇定,端起架子:“姐姐这话说的,妹妹……”
苏晚却不再看她,目光转向柳良娣身后一个正偷偷撇嘴、眼神轻蔑的侍女。那侍女接触到苏晚的目光,吓得连忙低下头。
“你。” 苏晚伸手指向那个侍女,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刚才,在笑什么?”
那侍女浑身一抖,噗通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奴……奴婢没有……”
“本宫看见了。” 苏晚打断她,声音陡然转冷,“身为宫婢,直视主子,面露不敬,是为无礼!背后非议,是为不忠!在承恩殿前放肆,是为僭越!” 她每说一条,声音便冷一分,最后如同寒冰炸裂:“春桃!”
“奴婢在!” 春桃立刻上前,尽管脸色还有些发白,眼神却异常坚定。
“掌嘴二十。就在这儿打。让柳良娣好好看着,她调教出来的好奴婢,是什么规矩!”
“是!” 春桃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扬起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那侍女脸上!瞬间留下清晰的五指红痕!
“啊!” 侍女惨叫一声,被打懵了。
柳良娣又惊又怒,脸色瞬间涨红:“苏晚!你敢!她是我的……”
“啪!” 又一记更重的耳光落下!春桃下手毫不留情!她牢牢记着苏晚的话,也牢牢记着刘安的下场!更记着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前程!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接连响起!每一下都如同抽在柳良娣的脸上!她看着自己心腹侍女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流血,却不敢上前阻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你……你……”
苏晚却看也不看她,只是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望着庭院角落一株积满白雪的老梅。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拂去一片微不足道的尘埃。
二十巴掌打完,那侍女已是瘫软在地,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淌血,低声啜泣。
苏晚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终于落在脸色铁青、摇摇欲坠的柳良娣身上。
“柳良娣,” 苏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管好你自己的人。再有下次,本宫不介意替你……好好管束。”
她微微一顿,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凛冽的寒意,如同北境的风雪:
“东宫的规矩,本宫说了算。”
“懂?”
柳良娣被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所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所有准备好的刻薄话语瞬间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最终在苏晚那如同实质的威压下,在周围宫人噤若寒蝉的目光中,连场面话都不敢再说,带着哭哭啼啼的侍女,如同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仓皇离去。
承恩殿前庭,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所有宫人垂手肃立,看向庭院中央那个玄色劲装身影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
苏晚抬手,轻轻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雪花。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从容。她转身,准备回殿。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远处连接回廊的阁楼二层,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在雕花窗棂的阴影里一闪而逝。
萧昱?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看到了多少?
苏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毫无察觉,径直走入了温暖的殿内。只有在她关上殿门的瞬间,那双沉静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了然。
阁楼阴影中。
萧昱负手而立,玄色的锦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深邃的目光穿透窗棂,落在承恩殿紧闭的殿门上。方才庭院中发生的一切,尽收他眼底——苏晚的雷霆手段,柳良娣的狼狈退走,宫人们那发自内心的敬畏……
他修长的手指间,一枚墨玉扳指被无意识地轻轻转动着,温润的玉石表面折射着窗外清冷的雪光。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荡开一圈涟漪。
扳指无声地转动着,最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