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得匪夷所思、造型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锁孔!
1. **尺寸巨大:** 这绝非寻常锁具的钥匙孔!其高度足有半尺,宽度也接近一丈!仿佛是为巨人或某种庞大生物设计的门户!
2. **造型奇特:** 锁孔的形状并非常见的十字或一字,而是一个极其复杂、扭曲、充满非对称美感的**立体凹槽**!它像是由数个不规则的几何图形(尖锐的三角形、扭曲的月牙形、螺旋的圆环)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强行嵌套、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充满邪异美感的整体。凹槽内部深邃无比,幽暗得如同黑洞,连苔藓的微光都无法照亮其深处。
3. **材质异样:** 锁孔周围的石质,与整个墨黑色的门体有着微妙的不同。它呈现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内敛的**暗金色泽**!这暗金并非金属,依旧是石质,但仿佛蕴含着某种内敛的能量,在幽绿苔藓微光的映照下,隐隐流动着一层极其微弱、如同水波般的暗金流光,与周围死寂的墨黑石门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对比。这暗金区域如同一个精心镶嵌在黑色门体上的、通往异界的诡异徽记。
4. **岁月侵蚀:** 这巨大的暗金锁孔同样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凹槽内部积满了厚厚的黑色尘埃和矿物垢,显然已有不知多少岁月未曾开启。锁孔边缘的暗金材质上,还残留着几道相对“新鲜”的、深深的**刮擦痕迹**,痕迹里透着同样的暗金色泽——显然是那巨狐的利爪在试图强行开启或破坏锁孔时留下的!这些刮痕深入暗金材质,却未能真正破坏其结构,反而更衬托出这锁孔材质的坚硬与诡异。
张狗蛋被这扇古老、巨大、布满巨狐爪痕、中心镶嵌着诡异暗金锁孔的石门彻底震撼了。它不仅仅是一道门,更像是一道横亘在生与死、现世与幽冥之间的叹息之壁!它所散发出的沉重、古老、死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恶气息,比死人沟的浓雾、比巨狐的威压更让他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这就是传说中大墓的真正入口?那巨狐……它想进去?它那足以撕裂岩石的利爪都无法开启这道门?它把自己带到这里,难道是想让自己……打开它?
这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让张狗蛋浑身冰凉!他怎么可能打得开?他连靠近这扇门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然而,就在他被石门的威压震慑得无法呼吸时,另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穿透了死寂和恐惧的屏障,钻入了他的耳中。
“滴答……”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液体特有的粘滞感。来源……似乎就在那巨大石门的附近?在石门下方?还是在那缠绕的藤蔓之中?
紧接着,又是一声。
“滴答……”
这声音……张狗蛋猛地想起岔路口那湿漉漉的“嗒…嗒…”声!它们如此相似!难道那声音的源头……一直跟到了这里?或者……这石门本身就在“滴血”?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强忍着恐惧,循着声音的来源,目光在巨大的石门底部和缠绕的藤蔓间搜寻。
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石门底部靠近左侧门轴的位置。那里的藤蔓似乎格外密集潮湿,厚厚的苔藓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墨绿色,仿佛吸饱了水分。就在一片苔藓的边缘,一滴极其粘稠、颜色深得近乎**墨黑**的液体,正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在藤蔓上凝聚、拉长……
最终,不堪重负地坠落!
“滴答!”
那滴墨黑的液体,无声地砸落在石门下方同样覆盖着苔藓和尘埃的黑色石板上,瞬间渗入,只留下一个颜色稍深的微小圆点。
张狗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那滴液坠落的地方,心脏狂跳!那是什么?水?不可能!这地底深处,哪来的水?还如此粘稠墨黑?难道是……某种生物的血液?还是……这古墓中渗出的、不祥的尸液?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他的脖颈。他感觉这扇巨大的石门,连同这整个死寂的空间,都活了过来,正用一种冰冷而恶毒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渺小的闯入者。“滴答…滴答…”的声音,如同死亡的秒针,开始在这片广阔而黑暗的空间中清晰地回响起来,每一声都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前有无法逾越的古老石门,后有不知名的“滴答”声源和可能存在的追踪者(无论是那发出“嗒嗒”声的东西,还是那头消失的巨狐)。张狗蛋再次被逼入了绝境!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退到了甬道与这石门空间的连接处),身体顺着石壁缓缓滑坐在地,绝望地看着那扇如同洪荒巨兽般矗立的石门,听着那催命的“滴答”声,意识再次滑向黑暗的边缘。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他的目光无意间再次扫过石门中心那个巨大的暗金锁孔。锁孔内部深邃的黑暗,仿佛拥有某种奇异的魔力。也许是濒死的幻觉,也许是绝望中的灵光一闪,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银灰巨狐那双旋转着金绿旋涡的异瞳!那瞳孔深处的暗金色光芒……与这锁孔边缘隐隐流动的暗金流光……为何如此相似?
一个更加荒谬、更加大胆、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合理性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沌的意识:难道……开启这扇门的“钥匙”,并非实体之物,而是……**某种力量**?某种……**与那巨狐眼睛同源的力量**?那头巨狐把自己带到这里,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有某种它能利用、而这石门需要的东西?或者是……它无法直接开启,需要一个“媒介”?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剧震!他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双手,在幽绿的微光下,那双手沾满泥污、血迹和苔藓,粗糙而平凡。他身上有什么?除了这身破烂衣服和一条母亲求来的、早已污秽不堪的普通红布“护身符”,他一无所有!他有什么力量?一个被恐惧折磨得快要疯掉的乡下小子!
荒谬!一定是自己吓疯了产生的幻觉!
然而,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如同附骨之蛆,不断提醒着他危险的逼近。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也许……也许可以试着靠近那锁孔看看?万一……万一有什么发现呢?哪怕只是找到一块松动的石头,或者一个可以藏身的缝隙?
求生的本能再次压倒了恐惧。他挣扎着,再次从冰冷的石板上爬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逃跑,而是那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古老石门!他像一个走向断头台的囚徒,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却又带着一种向死而生的决绝。
他避开石门底部那“滴答”声传来的、藤蔓最密集潮湿的区域,小心翼翼地绕到石门正前方。越是靠近,那股源自墨黑巨石的沉重压迫感和冰冷死寂的气息就越发强烈,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空气中弥漫的尘埃味、苔藓的腐朽味、藤蔓的湿腥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金属锈蚀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专属于坟墓的气息。
他终于站在了巨大的暗金锁孔下方。抬起头,那扭曲复杂的凹槽如同深渊巨口,近在咫尺。锁孔边缘流动的微弱暗金流光,在幽绿苔藓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神秘和……**妖异**。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因为寒冷和恐惧而毫无血色。他想触摸一下那暗金的材质,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流动着暗金微光的锁孔边缘时——
异变陡生!
“滴答!”
一声格外响亮、格外粘稠的滴落声,猛地从他头顶上方传来!
张狗蛋骇然抬头!
只见在石门上方,一条缠绕在门顶石缝中的、格外粗壮的深褐色古藤上,一大团极其粘稠、颜色深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墨黑色液体,正从藤蔓的缝隙中缓缓渗出、凝聚!
那液体仿佛拥有生命般,在藤蔓上蠕动着、汇聚着,体积迅速膨胀!它散发出的不再是水腥气,而是一种更加浓郁、更加令人作呕的**甜腻腥臭**!如同腐烂了千百年的血肉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更让张狗蛋魂飞魄散的是,在那团不断膨胀的墨黑粘液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一个模糊的、只有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布满褶皱和粘液的**暗红色物体**!那物体在粘液中微微搏动着,如同……一颗**被剥离出来的、仍在跳动的心脏**!
“滴答——!”
那团包裹着恐怖暗红物体的墨黑粘液,终于膨胀到了极限,如同一个巨大的、饱含恶意的脓包,猛地从藤蔓上坠落!带着一股浓烈的死亡腥风,朝着正下方、仰头呆立的张狗蛋的头顶,狠狠砸落下来!
张狗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极致的恐惧让他喉咙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躲,但身体如同被石化般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散发着甜腻腥臭、包裹着搏动暗红物体的死亡粘液,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一声沉闷得如同地心深处爆发的巨响,毫无征兆地猛烈炸开!整个巨大的石门空间都为之剧烈震颤!石壁上的苔藓荧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无数尘埃和细小的碎石簌簌落下!
那扇沉重如山、紧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石门,竟然……**从内部**,猛地向外弹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远比甬道中更加冰冷、更加古老、带着浓烈**陈腐香料**和**奇异金属**混合气息的强劲气流,如同压抑了千年的恶鬼吐息,猛地从那条骤然裂开的门缝中狂涌而出!
这股突如其来的狂暴气流,不偏不倚,正正地冲击在张狗蛋身前!
“噗!”
那团即将砸落在他头顶的、包裹着搏动暗红物体的墨黑粘液,被这股强劲的气流瞬间吹得偏离了方向,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口袋,“啪叽”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张狗蛋身旁几步远的、覆盖着厚厚苔藓的黑色石壁上!
粘液四溅!那暗红色的搏动物体在撞击中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如同婴儿啜泣般的尖鸣,随即被粘液彻底覆盖、包裹,粘附在石壁上,如同一个巨大的、丑陋的黑色疮疤,缓缓地向下流淌着粘稠的墨汁。
而张狗蛋,则被这股强劲的、带着浓烈陈腐气息的气流正面冲击,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
“呃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被掀得倒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背重重地撞在身后冰冷的石壁上!
“砰!”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眼前金星乱冒,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他如同一个破麻袋般,顺着石壁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口撕裂般的剧痛,鲜血混合着唾液从嘴角不断溢出。
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朦胧的泪水和血污,死死地盯向那扇石门。
那条被强行冲开的缝隙,足有一尺多宽!门内,是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黑暗!那黑暗浓得化不开,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唯有从门缝中狂涌而出的、带着奇异香料和金属味道的冰冷气流,如同实质般冲击着他的身体,吹拂着他凌乱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衫。
石门……开了?
是谁打开的?是那头消失的巨狐在里面?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门后的黑暗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是尘封千年的古老棺椁?还是……比巨狐和那滴落粘液更加恐怖、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
张狗蛋瘫倒在冰冷的石壁下,浑身剧痛,口鼻溢血,意识在剧痛和极度的惊骇中摇摇欲坠。他望着那条如同地狱裂口般的门缝,里面涌出的黑暗仿佛拥有生命,正贪婪地窥视着门外这个渺小、脆弱、奄奄一息的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