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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青痕腐绿》免费阅读

青痕腐绿

作者:小咪也想从笔

字数:114071字

2025-08-15 10:05:49 连载

简介

青痕腐绿》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科幻末世小说,作者“小咪也想从笔”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林薇李雪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青痕腐绿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秘密通道里弥漫着铁锈与霉味,郑国强拄着拐杖在前面带路,金属支架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我攥着陆晴给的军用手表,表带勒得手腕生疼——屏幕上的数字已经跳到“00:32:17”,红色秒针每跳一下,左肩的疤痕就跟着灼痛一分。

“前面左拐有段塌陷区,得爬过去。”郑国强拧开拐杖顶端的旋钮,露出藏在里面的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前方堆叠的钢筋水泥,“三个月前封城时炸的,本来想堵死追兵,没想到现在成了障碍。”他顿了顿,摸出背包里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小远,“垫垫肚子,后面有硬仗。”

小远接饼干时,根须不小心扫过我的手腕——那里在爬管道时被碎石划了道小口子,还在渗血。他慌忙缩回手,根须尖上沾着的绿色光粒落在伤口上,像被皮肤吸了进去,一阵细微的刺痛顺着血管蔓延开。

“没事。”我按住他的肩,这孩子总是在怕给人添麻烦时,根须会微微发颤。

李雪把小远背在身上,用军大衣腰带缠了两圈,腾出的手拄着根捡来的钢管当拐杖。她右腿的伤口在爬管道时裂开了,血顺着绷带渗出来,在地上滴出细碎的红点。我扶着她往塌陷区挪,指尖触到她胳膊上的皮肤,烫得吓人——上次被藤蔓划伤的地方虽然结了痂,但周围还泛着青黑,显然毒素没清干净。

“小远怎么样?”我凑过去问,他的脸颊贴着李雪的后背,呼吸微弱得像根羽毛。

“还撑得住。”李雪的声音发紧,她摸了摸小远垂在身侧的根须,那些原本泛着绿光的藤蔓此刻黯淡如旧绳,“他说……前面有‘很多心跳’,但大部分‘不像是活人’。”

爬过塌陷区时,头顶突然落下几块碎石,砸在李雪的背上。她闷哼一声,却死死护住小远,直到爬出狭窄的缝隙,才靠在岩壁上大口喘气,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小远从她背上滑下来,根须突然指向通道深处,绿光剧烈闪烁,像在预警。

“有东西……很快。”小远的声音发颤,根须死死缠上我的脚踝——这是他害怕时的习惯,“很多……带刺的。”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嘶嘶”的声响,像蛇群吐信。郑国强猛地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之处,密密麻麻的藤蔓正从岩壁裂缝里钻出来,藤蔓上长满半透明的尖刺,尖端泛着绿色毒液,在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

“是星轮花的变异体!”郑国强脸色骤变,举起拐杖里藏的短刀,“它们被共生菌污染了,会主动攻击活物!”

最前面的藤蔓已经缠上李雪的脚踝,尖刺刺破裤腿,留下几个血点。她刚想踢开,藤蔓突然收紧,将她往裂缝里拖。我挥起钢管砍过去,“噗嗤”一声劈断藤蔓,断口处喷出的绿色汁液溅在地上,瞬间冒起白烟——这毒性比菌母的黏液烈得多。

“往通风管道跑!”郑国强拽着我们拐进岔路,“这管道是矿用材质,变异藤咬不透!”

通风管比刚才的通道更窄,只能匍匐前进。变异藤的“嘶嘶”声在身后紧追不舍,尖刺刮擦金属管壁的“咯吱”声像在啃噬骨头。小远的根须突然从缝隙里探出去,缠住一根追得最近的藤蔓,绿光闪过,那根藤蔓瞬间枯萎成灰。但他的脸色也随之惨白,根须上的裂纹又扩大了些,几缕光粒从裂缝中飘出,落在管道壁上,竟凝成细小的根须雏形。

“别再用能力了!”我按住他的手,从背包里摸出仅剩的碘伏,往他根须的伤口上倒了点,“省着力气找幸存者。”

爬出通风管时,手表显示“00:25:00”。眼前是议会大厦的地下三层走廊,应急灯忽明忽暗,红光里浮动着细小的绿色孢子。走廊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后传来模糊的呼救声,断断续续的,像掐着嗓子在喊。

“有人!”李雪刚想冲过去,却被郑国强拉住。老人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这脚印太整齐了,像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

我蹲下身细看,那些脚印深浅一致,脚尖都朝着铁门的方向,显然是刻意布置的。更诡异的是,呼救声虽然听起来痛苦,却带着某种节奏,像是在数数——“三、二、一……”

“小心陷阱!”我拽着李雪往后退,话音刚落,铁门突然“哐当”一声弹开,里面喷出一张巨大的网,网上挂满闪着寒光的倒刺。要是被网住,绝对会被扎成筛子。

网刚落地,走廊两侧的房间里冲出十几个黑影,都是穿黑制服的替身,左脸的纹路在红光里泛着油亮的绿。为首的高个子男人右耳缺了一块,露出里面蠕动的藤蔓,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刀,刀身刻着和陈博士同款的螺旋纹。他脖子上戴着个微型控制器,屏幕上闪过一行代码“蜂后计划-子体控制协议”,腰间挂着个相框,里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林小姐,久等了。”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首领说,只要你交出星轮花种子,就放你和这小姑娘一条活路。”

“你们首领是谁?”我握紧钢管,余光瞥见李雪悄悄将小远护在身后,她的手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从实验室带的最后半瓶柴油,瓶身被体温焐得发烫。

“等你见到他,自然会认出来。”男人笑了,露出两颗镶着金属的牙齿,“毕竟,他和你父亲可是老熟人。”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父亲的同事?难道真的是照片上那个和李雪父亲相似的人?

替身们慢慢围上来,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改装步枪,有缠着藤蔓的钢管,还有人拿着注射器,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多半是强化剂。小远的根须突然绷紧,绿光指向右侧的房间,那里的门缝里渗出淡红色的血,不是共生菌的绿血,是人类的血。

“那里有人活着。”我低声对李雪说,“找机会冲进去。”

李雪点点头,突然将柴油瓶扔向替身群,同时拽出火柴划燃。火苗瞬间窜起,烧得替身们嗷嗷直叫,绿色的黏液滴在地上燃起蓝色的火。趁他们混乱,我抱起小远,郑国强拖着李雪,三人跌跌撞撞冲进右侧的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通风口透进一丝微光。借着光,我们看清里面蜷缩着十几个人,都被藤蔓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看到我们,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眼里满是惊恐,对着我们拼命摇头。

“他在警告我们。”李雪刚要扯掉老人嘴里的布,小远突然按住她的手,根须指向老人的后颈——那里的衣领下,露出一圈淡绿色的纹路,正在缓慢蠕动。

“是半共生体!”郑国强捂住她的嘴,“他们被控制了,故意引我们进来!”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门锁被炸开了。高个子替身带着人冲进来,军刀指着我们:“别耍花样了,这里的通风系统早就被我们改了,现在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共生菌孢子,你们很快就会变成我们的同伴。”他的控制器突然闪了两下,通讯器里传来老周的声音:“阿伟,抓不到人,你女儿的治疗就停了。”高个子脸色骤变,挥刀就朝我们砍来。

我果然闻到一股甜腻的气味,吸入后头晕得厉害,左肩的疤痕烫得像要烧起来。小远的根须突然亮起来,绿光在我们周围形成一个屏障,孢子一靠近就被烧成灰烬。但他的根须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像是在被孢子腐蚀,看得我心头发紧——最后的抑制剂已经给李雪用了,现在连急救包都空了。

“撑不了多久了。”李雪掏出最后一支抑制剂,往小远的根须上注射,玻璃针管在她颤抖的手里差点滑落,“必须想办法出去。”

穿白大褂的老人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盯着墙角的通风口。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的栅栏松动了,似乎能拆掉。

“郑老,帮我挡住他们!”我拽起一根铁链,朝着栅栏砸过去。替身们涌上来,郑国强挥舞着短刀,却被高个子替身一脚踹倒,金属支架在地上撞出刺耳的声响,老人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了血。

“老头,滚开!”高个子军刀刺向郑国强的胸口,李雪突然扑过去推开老人,军刀划破了她的胳膊,绿色的毒液瞬间顺着伤口蔓延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李雪!”我目眦欲裂,钢管劈碎了一个替身的头骨,绿色的黏液溅了我一脸。

“别管我……拆栅栏!”李雪捂着伤口,咬着牙往替身处扔了个打火机,刚才洒出的柴油被点燃,火墙暂时挡住了追兵。她的脸色已经发黑,却突然从背包里摸出个油纸包,塞给我——是小陈留下的那半截炸药,“备用引信……在我裤袋里……”

栅栏终于被砸开,我抱起小远,拖着郑国强钻了进去。李雪刚要跟上,高个子替身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军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想走?把种子交出来!”

李雪的脸因为中毒已经发黑,却突然笑了,嘴角渗出血沫:“种子……在我爸的实验室里……有本事……自己去拿……”

她猛地拽过高个子的手腕,将军刀刺进自己的腹部,同时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向火墙。替身身上的柴油瞬间被点燃,发出凄厉的惨叫。李雪看着我们,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用小远的根须”,然后闭上了眼睛。

“李雪!”我疯了一样想冲回去,却被郑国强死死按住,老人的手在发抖,“她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

通风管里,小远的根须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顺着管道蔓延开,将追来的藤蔓和替身都烧成了灰。他看着李雪消失的方向,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根须上,溅起细小的绿星。根须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光粒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落在我手腕的伤口里,那阵刺痛突然变得清晰,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扎了根。

手表显示“00:10:00”。

我们从通风管的另一端爬出来,正好是地下三层的核心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培养舱,大部分都碎了,绿色的液体在地上积成水洼,浸泡着破碎的玻璃和白大褂。中央的巨型舱体还完好,里面漂浮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像浓缩的墨汁,表面时不时浮现出人类的五官——是菌母的核心残骸!

残骸周围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背对着我们,正在操作仪器。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梳着油亮的背头,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银戒指,戒指上的螺旋纹在红光里闪着冷光。

“还没拿到种子?”那人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陆晴的炸弹还有十分钟就炸了。”

“首领,小的们正在搜……”高个子替身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灼烧后的沙哑。

“废物!”背头男人转过身,面罩滑落的瞬间,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他的左脸和陈博士一样爬着绿色纹路,但右脸分明是……赵峰日记里那张合影上的人,郑国强的老战友,那个据说早在封城时就牺牲的“老周”!

“很惊讶?”老周笑了,纹路在脸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赵峰那蠢货到死都以为我是好人,其实我才是守望者的创始人。你父亲当年的实验数据,还是我帮他‘弄丢’的呢。”

郑国强气得浑身发抖,短刀掉在地上:“你……你这个叛徒!”他的金属支架在刚才的撞击中变形了,左腿根本使不上力,只能靠着墙壁勉强站稳。

“叛徒?”老周抚摸着培养舱,突然提高声音,“你以为封城是为了防疫?是主巢故意放出低阶共生菌,筛选能适应的人类!你儿子就是因为‘不适应’才死的!”

郑国强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岩壁上。

“我只是想加速人类进化而已。”老周的声音恢复平静,目光落在小远身上,“这就是逆生体?李建国的杰作果然不错。把他扔进培养舱,就能激活残骸,我们的计划就能完成了!”

两个白大褂扑上来抓小远,却被他的根须缠住,绿光闪过,两人瞬间化为灰烬。但小远也脱力倒在地上,根须彻底失去了光泽,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他的根须尖蹭了蹭我手腕的伤口,像是在传递什么,我能感觉到那股刺痛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00:05:00”。

老周亲自拿起电击枪,一步步走向小远:“别挣扎了,你父亲的实验日志我看过,逆生体的能量核心在心脏,只要……”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胸口,脸上的纹路剧烈闪烁。培养舱里的菌母残骸开始沸腾,黑色的黏液顺着舱壁流下来,在地上汇成一张脸——是李雪!她的意识竟然没完全消散,正用最后的力量干扰菌母残骸!远处星轮花田的方向传来一阵异动,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显然她在透支能量,而这股力量能传递过来,全靠小远根须的共鸣支撑。

“就是现在!”郑国强捡起短刀,朝着老周的后背刺去。刀锋没入寸许,却被老周反手一拳砸中胸口,老人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却死死抱住他的腿,对着我吼:“带小远走!去天台!陆晴在那里等你们!”

我看到郑国强的金属支架彻底断了,他是在用身体拖住老周。小远突然抓住我的手,根须死死嵌进我手腕的伤口,绿光顺着血管疯跑——我听见他模糊的意念:“姐姐……走……光……”

“00:02:00”。

我抱起小远,冲向电梯。他的根须垂在我手臂上,光粒像融化的糖霜般不断滴落,全渗进我的伤口里。那阵刺痛变成了灼热,仿佛有团火在血液里烧。身后传来老周的嘶吼和郑国强的闷响,还有菌母残骸爆炸的轰鸣。电梯上升时,整个大厦都在摇晃,墙壁的裂缝里涌出绿色的孢子,小远的根须突然竖起,在我身前织成一张光网,将孢子尽数挡在外面——这是他最后的力量了。光网消散时,他的根须彻底失去了绿光,软塌塌地垂着。

天台上的风带着硝烟味,陆晴正背对着我们射击,她的左臂缠着绷带,血已经浸透了纱布。三个穿着迷彩服的队员躺在她脚边,胸口都插着带毒的藤蔓——显然是替身从西侧楼梯突破时,队员们为掩护陆晴启动天台爆破延迟装置,用身体堵住了楼梯口。“快!”陆晴头也不回地扔过来两具降落伞,“小王和小李去炸西侧楼梯了,刚才通讯器里说炸药提前引爆,估计……”她顿了顿,声音发哑,“没挺过来。”

一架直升机悬停在天台边缘,机身印着狼牙山基地的徽章,却在尾翼藏着个细小的螺旋纹——和老周的戒指一模一样。驾驶舱里的飞行员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但握着操纵杆的手上,戴着和陆晴同款的军表。

“是张鹏!”陆晴的声音带着震惊,“他是基地的老飞行员,去年他女儿被共生菌感染,主巢说能治好她,没想到……”她掏出张泛黄的照片,是她和张鹏、赵峰在基地的合影,背面写着“若我被控制,帮我结束”。

话音未落,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探出头,手里举着个发射器,对准了我们:“陆少校,识相点就把林薇交出来,主巢说了,留你全尸。”

小远趴在我怀里,突然动了动,根须轻轻蹭了蹭我的脸颊。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绿光顺着我的伤口往血液里钻,我能感觉到那股暖意流遍全身,左肩的疤痕第一次不再灼痛。“姐姐……记住……光粒……”他的声音像风中的碎纸片,越来越轻。

我低头看向雾城,火光中,星轮花的幼苗正在废墟上成片绽放,淡绿色的光像无数只手,托着这座正在重生的城市。其中一片光带格外明亮,正从议会大厦的窗口涌出来,顶端开出一朵半透明的星轮花——是李雪,她的花瓣边缘泛着焦黑,花芯处甚至渗出黑色汁液,显然快支撑不住了。

手表显示“00:00:00”。

爆炸声在脚下响起时,陆晴拽着我扑向降落伞。“别信他们!”她的声音在风声里发颤,“张鹏早就留了后手!”

降落伞带着我们升空,我回头望了一眼,议会大厦的残骸里升起一朵黑色的蘑菇云。陆晴突然按下手里的遥控按钮,那架直升机瞬间失控,朝着火海坠去——驾驶舱里的张鹏似乎抬起了头,对着我们的方向敬了个礼。“他说过,绝不当共生菌的傀儡。”陆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决绝。

怀里的小远彻底化作一团绿光,顺着我手腕的伤口钻了进去。那一瞬间,血液里传来细微的“嗡鸣”,像他平时开心时根须的震动。我低头看手腕,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淡绿色的螺旋纹,像枚微型的星轮花印记,正随着我的心跳轻轻发亮。

口袋里的钢笔突然震动,笔帽上的螺旋纹投射出一行字:“主巢已收到数据,蜂后计划启动。73号基因适配者已确认,蜂后容器锁定。”

“这是……”陆晴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摸出自己的军用手册,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基地公告栏的照片,背景里隐约能看到“蜂后计划”的字样,“赵峰查过这个计划,主巢本是狼牙山基地的秘密分支,老周这群人脱离控制后,就开始用星轮花基因改造人类胚胎——你父亲的73号实验,就是第一个成功的胚胎。”她顿了顿,调出赵峰加密硬盘里的另一份文件,“而且,基地高层早已知情,这份邮件里写着‘蜂后计划可作为共生菌战争的底牌,暂不干预’。”

血液里的“嗡鸣”突然清晰起来,我下意识按住手腕的印记,那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陆晴的军用平板突然弹出一段未加密的视频——是赵峰的脸,背景是正在燃烧的实验室。

“薇薇,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小远的根须已经和你完成初步共鸣了。”赵峰的声音带着杂音,左肩的疤痕在火光中格外清晰,“你父亲的73号基因序列,本就与逆生体能量核心同源,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你能接纳他的根须。记住,当你需要他的时候,用星轮花的汁液涂抹那个印记,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视频消失时,我突然想起小远最后那缕意念——不是“光”,是“等”。

降落伞带着我们落在城郊的星轮花田。淡绿花瓣拂过脸颊,混着硝烟与泥土的气息,唯独靠近直升机残骸的花株,边缘泛着诡异的黑。我手腕上的印记突然发烫,低头时,看到李雪留下的那粒种子正从土壤里钻出嫩芽,芽尖缠着一缕极细的绿光——是小远残留的能量。

陆晴捡起那株幼苗,放在保温箱里:“李建国的笔记说,逆生体能量与星轮花共生时,会形成‘记忆藤蔓’。”她指着嫩芽上的纹路,“这些脉络,像极了地图上的等高线。”

远处传来越野车引擎声,三辆车停在花田边缘,十几个黑制服替身围拢过来。为首的高个子半边脸裹着焦黑的绷带,断臂处的藤蔓暴露在外,正随着呼吸蠕动——火墙只烧毁了他的表层躯体,共生菌藤蔓将他拖进地下管道再生,却让他成了半人半藤的怪物。阳光照在他的藤蔓上,竟冒出缕缕白烟,疼得他不住颤抖。

“搜!首领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风箱,脖子上的控制器红光闪烁,“找到林薇,我女儿就能恢复记忆!”

替身的金属探测仪“滴滴”作响,步步紧逼。我手腕上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血液里的“嗡鸣”化作模糊的碎片:“跑……东边……根须……”是小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我有些犹豫,这声音太像幻觉,让我想起他自爆时的绿光。但印记的暖意越来越清晰,像他平时拽着我衣角的力度。

“往东边走!”我拽着陆晴冲向东方的密林,刚跑出几步,星轮花的根须突然从地下钻出——我的印记与根须同时亮起绿光,它们像无数条绿色的绳索,将追来的替身绊倒在花丛里。根须的力度随印记的亮度增强,显然是小远的能量在驱动。

密林中的野兔接触过星轮花根须后,竟变得异常狂暴,疯了似的撞向替身的腿,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但不到一分钟,野兔就纷纷倒地抽搐,嘴角溢出白沫——星轮花的能量对非共生生物而言,竟是剧毒。陆晴看着倒地的野兔,皱眉记录:“能量过载的代价。”

跑出密林时,小王的越野车正在公路旁等着我们。他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绷带渗着血,却举着枪警惕地盯着后方:“陆队,张鹏哥坠机前发了消息,主巢的老巢在昆仑山脉73号冰川!”他递来一个急救包,“我在西侧楼梯的通风管里找到的,张鹏哥提前藏的,他说‘如果林小姐需要唤醒逆生体能量,用这个’。”

急救包里是一小瓶星轮花汁液,标签上写着“激活剂”。

我拧开瓶盖,汁液接触到手腕印记的瞬间,淡绿色的光顺着血管蔓延到整条手臂。血液里的“嗡鸣”化作小远的笑声,清脆得像林间的风铃,但笑声很快就弱下去,印记也随之发烫——显然强行共鸣对我们俩都有消耗。陆晴的军用平板突然亮起,屏幕上自动跳出一张地图,标注着昆仑山脉的路线——是小远用能量激活了赵峰藏在平板里的导航。

“他从来没离开过。”陆晴发动越野车,轮胎碾过星轮花的嫩芽,却在身后拖出一串绿色的光轨。光轨经过李雪牺牲的废墟时偏红,经过小远自爆的位置时偏绿,像在标记每一段牺牲的记忆。“每个人的光都不一样,但最终会汇成一条路。”陆晴望着后视镜里的光轨,轻声说。

我望着手腕上的螺旋纹,那里的绿光正随着心跳轻轻起伏。远处昆仑山脉的暗绿色云层中,裂开一道细缝,阳光漏下来,照在保温箱里的幼苗上,嫩芽顶端的绿光与我手腕的印记同时闪烁,像在应答。

“我们走。”我轻声说,血液里的“嗡鸣”仿佛在回应。

小远没有离开,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住进了我的生命里。而昆仑冰川的风雪里,一定藏着让他真正“回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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