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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转天清晨,永盛起来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了那只价值4000元的清同治粉彩花鸟纹碗,怀里揣着妈妈硬塞给自己的200元钱,告别了父母,叫上喜子俩人兴高采烈的来到了镇上,10块钱买了两张通往西市的车票,晃晃悠悠就来到了西市。

刚过完千禧年的时候手机还不那么普遍,下车后喜子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哥哥去了电话:“海哥,我跟永盛下来了,刚到车站,你这会在么?”

“我在工地呢,你俩出了车站在门口找到公交车站,坐228公交坐到龙首村下车,这边有个公园一号的建筑工地,你给看门的师傅说找王海他就让你来了,出了车站谁叫你你别搭理他,千万别听谁叫你上他的小车或者出租,那些很多都是骗人的,注意安全别被人骗了。”王海叮咛道。

“我知道了,海哥。”说完喜子挂了电话。两人背着破旧的编织袋慢慢往公交车站台走着,刚一出车站,外面的喧嚣声像潮水一般涌来,两个人背着破旧的编织袋,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的衣服虽然一尘不染,但明显有些褪色了,脚上的布鞋沾满了泥土,这一切与周围的光鲜亮丽显得格格不入。

“永盛,你说这城里人咋都穿的这么亮堂?”喜子扯了扯永盛的袖子,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高楼和霓虹灯,心里既兴奋又有些不安。

永生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说:“怕啥,咱也是来闯荡的,以后咱也能穿成这样!”话虽这么说,但是永盛手心早就已经微微出了汗。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城,眼前的繁华同样让他既向往又有些畏惧。

两人愣神间,忽然听到一阵娇笑声,抬头一看不远处街边一个美发店内走出几位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冲着两人指指点点。其中一位女子身穿短裙,化着浓妆,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朝两人喊道:“哎,小帅哥,来姨给你说个话,你们是刚进城吧?要不要进来做个按摩,放松一下!”边说边要作势去拉喜子。

喜子和永盛一愣,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喜子心里直打鼓:“这城里姑娘咋这么大胆?他们这是啥意思?”喜子偷偷瞄了一眼永盛,发现永盛也低着头,手足无措的搓着衣角。

“喜子,咱……咱走吧,这地方怪吓人的。”永盛想起刚刚海哥的交代,小声的提醒着。

喜子心里虽然也有些发虚,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低声说:“怕啥,咱又没干啥坏事。他们就是……就是这样招呼客人吧!”

那女孩见两人不动,笑的更加放肆了,迈着步子朝他们走了过来。她身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永盛和喜子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哟,两位小哥哥这是害羞了?”女孩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第一次进城吧?要不要姐姐带你们逛逛?”

喜子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慌乱。他想说点什么,但嘴巴却又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永盛见此情景也是有些慌张,拉了拉喜子的袖子说道:“喜子,咱快走吧,这地方不对劲,你想想刚才海哥咋说的?”

喜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对对对,咱走,赶紧走!”说完一把拉起永盛,头也不回地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快步跑去。

身后传来女孩们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调侃:“哎,别跑呀!我们这好玩的多着呢,各种姿势,各种玩法都有!”

永盛和喜子二人却根本不敢回头,只顾着埋头往前冲。直到公交车站牌,喜子喘着粗气说:“幸亏你把我提醒了,不然还真的要上那个女人的当,哎,这哪来的味道这么香的?”喜子刚一站定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随即飘到两人鼻子当中,喜子左嗅嗅,右闻闻直到抬起刚刚被那妖艳女人挎住的胳膊才找到了香味的出处,“这城里女人就是不一样,香的很,永盛你闻见了没?”

“闻见了,这城里不但人跟咱不一样,你看看咱周边这些高楼大厦,满地跑的汽车那一样是咱村里有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给咱弄上一辆开开。”

两人站在城市的高楼之间,仰头望着那些直插云霄的玻璃幕墙,阳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每一道光都在向他们招手,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霓虹灯闪烁不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他们从未感受过的繁华与活力。永盛的心跳加速了,手心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眼前的景象让他既陌生又兴奋。他从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虽然这里没有田野的寂静,没有泥土的芬芳,但却有着无尽的可能和梦想。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里扎根,成为这座城市的一部分。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双眼,在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中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不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不会退缩。这座千年古都的光芒已经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他知道,这里将是他人生新的起点。

永盛的思虑被进站的公交车报站声所打断,喜子扯了扯永盛的衣袖忙说道:“快对了,别想那美事了,好好干小工我还等着过年回去说媳妇呢。”说话间公交车已经停在了站台上,两人各拿出了提前准备的一元钱投入收款箱上车,谁能想到他们人生的车轮也随着公交车开始了转动。

“龙首村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下车后请勿从车前绕行。”随着清脆的报站声,俩人到了本次的目的地,下车后两人四下张望,永盛看到在马路的西南角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公园一号,永盛对喜子说:“兄弟,找到地方了,跟我走吧。”说着一把抓起行李拉着喜子就往马路对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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