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倚在窗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沈悦然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他用力握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看向他。
“陆晨菲，看着我，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我静静地凝视他，一言不发。
陆辰风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安。
“他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自闭了，把自我意识锁进脑海深处，想用这种方式放弃一切。”
沈悦然皱紧眉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
“这次，陆晨菲可能真疯了。”
5、
第二天一早，我被紧急送往医院，接受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最终确诊，我患上了重度焦虑症伴随抑郁倾向。
随时有可能自杀。
曾经，我也曾被焦虑的阴影笼罩。
但那时的我擅长伪装，在人前总是一副轻松自信的样子。
沈悦然，他是知道的。
可后来，只要苏晴雯一句“陆晨菲雇人恐吓她”，他便认定我一直在演戏。
此刻，我躺在病床上，已有十小时未进食未喝水，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动弹。
陆辰风端来一碗汤，试图喂我，却被我无意识地推开，汤洒了一地。
他猛地抓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陆晨菲，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逼我亲手灌你？”
他摔门而去后，沈悦然走了进来，他用一如初见时的柔声试图安抚我。
但我心如枯木，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他终于失去耐心，猛地拍了一下床头柜，俯身逼近我：
“陆晨菲，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妥协。”
“告诉你，就算你把自己弄死，也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我抬起无力的手抓住他的袖子，眼神空洞却带着一丝恳求。
“让我走吧。”
“我只想离开，不想再困在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怒喝，苏晴雯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她指着我骂道：
“陆晨菲，别妄想用这种把戏控制我们！”
说完，她一把将我从床上扯下，拖到窗边，指着外面的地面：
“有本事你就跳下去，别在这装可怜！”
他们都以为我在虚张声势，绝不敢真的轻生。
可此刻，死亡对我来说，竟是唯一的慰藉。
我用力挣开他，摇摇晃晃地爬上窗台，风吹过脸庞，带来一丝凉意。
然而，就在我准备放手时，她一把将我拉回，力气大得让我摔倒在地。
沈悦然见状，快步上前，狠狠推了苏晴雯一把：
“他现在是真的病了，你怎么能这样逼他！”
苏晴雯愣住，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怎么可能？”
她无法相信，因为我总是活力四射，每天都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那时，她正被慢性肾病的痛苦折磨，整个人被绝望吞噬。
是我，始终陪在她身边，走遍医院寻找治疗方案。
肾源难觅，我最终用系统积分兑换了一颗匹配的肾脏。
那是我的肾，系统通过道具让它适配了他。
我毫不犹豫地捐给了她。
手术成功后，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是：
“晨菲，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你带给我的新生命。”
可事实证明，她的承诺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的珍惜，就是连我的命一起夺走。
6、
陆辰风冲进来，把我按回病床上。
苏晴雯看着我，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动摇。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沉默着，转头看向窗外。
我不想再面对他们的任何一人。
我的心，在这漫长的煎熬中早已冰冷。
她再次靠近，抓住我的手臂，强迫我转过脸：
“陆晨菲，你看着我。”
“你是不是故意装病，想让我们内疚？”
这话荒唐得让我想笑。
他们总能找到理由，认定我在耍心机。
最初，我还会试图澄清。
可越是辩解，他们越觉得我在撒谎。
如今，我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我毫无回应，苏晴雯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陆辰风和沈悦然也渐渐对我失去了耐心。
这样也好，我终于能安静地离开。
夜色渐深，病房空无一人，我挣扎着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医用剪刀，准备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时，爸爸突然推门而入。
他一把抢下剪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晨菲，你不能丢下爸爸，别做傻事！”
“爸，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心中一阵酸楚。
我已经很久没回家，实在愧对他。
“陆辰风说你病了，让我来看看。”
他的声音颤抖。
“幸好我赶上了，不然你就…”
“答应爸爸，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忍让他失望，只能勉强点头。
陆辰风随后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剪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陆晨菲，就为了一个人，你就这么不惜命吗？”
“你看看我和沈悦然，虽然我们也喜欢晴雯，可她不选我们，我们不也照样过日子？”
我没吭声，只是窝在爸爸的怀里，汲取这短暂的安宁。
爸爸怕我再出意外，整夜守在我身边。
有他在，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些，可我知道，我迟早得离开这个世界。
清晨，我借口想吃街角那家老店的煎饼果子，把他支开。
然后，我迅速锁上门，爬上窗台。
三楼的高度，应该够了。
这时，楼下路人发现了异常，大声喊道：
“有人要跳楼！”
“快报警，快！”
与此同时，陆辰风和沈悦然在门外拼命砸门。
陆辰风吼道：
“陆晨菲，你敢跳，我把你那堆破包全烧了！”
以前我痴迷收集皮包，总是拜托他帮我找稀有款，宝贝似的摆在房间里。
可他不知道，现在的我，对这些早已无感。
沈悦然喊道：
“你没想过你走了，爸爸怎么办吗？”
爸爸还有陆辰风，他们会互相扶持，毕竟他们也是一家人。
我闭上眼，纵身跳下。
“咚”的一声，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像是骨头全散了架。
视线模糊中，尖叫声和混乱声此起彼伏。
苏晴雯恰好路过，看到我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7、
在此之前，我以为死很简单。
可现在我才明白，它远比想象中艰难。
从三楼摔下，我没能如愿离开，只是落得双臂和胸骨多处骨折。
陆辰风气得发抖，当即联系了心理治疗中心，要把我送进去。
沈悦然点头附和，他觉得我已经无可救药。
至于苏晴雯，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低声道：
“陆晨菲，你真是疯得彻底了。”
他们一如既往，对我满是厌弃。
无论我遭遇什么，他们从没给过我一句好话。
泪水无声地淌下，我选择沉默，不再试图解释。
这时，爸爸冲进病房，看到我这副惨状，哭得几乎站不稳。
他颤抖着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最终因情绪失控昏倒，被紧急送往抢救室。
我心急如焚，想去看他，却被陆辰风一把拦住。
之后的几天，他们轮流守在我床边，一言不发，只是强硬地逼我吃饭。
我无力反抗，只能咽下食物，苟活着。
随着身体慢慢恢复，我意识到，被送往治疗中心的命运已成定局。
一旦进了那里，自杀的想法将彻底无望。
这些天，我第一次开口。
我躺在床上，紧紧抓住陆辰风的手，哀求道：
“哥，我没疯，别把我送去那地方，行吗？”
陆辰风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也许，他心底还有一丝兄妹情，毕竟我们曾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光。
我满心期待，以为他会心软改变主意。
可下一秒，他却冷冷地说：
“谁病了都不愿承认。”
“这是为你好，别挣扎了。”
这话像一盆冰水泼下，让我彻底清醒。
在他们眼里，我早已是个丧失理智的病人，只配被强制看管。
8、
于是，我被关进了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隔离室。
这里冷清而简陋，除了一张硬邦邦的床，几乎空无一物。
每天，除了送饭的护工，还有三名沉默寡言的看守轮班监视我。
他们站在角落，一动不动，像是在看守一件物品。
我从未如此崩溃过，自杀的冲动如潮水般涌来，却被这无形的牢笼死死困住。
我向系统求救，渴望一丝解脱，却只得到冷冰冰的答复：
【宿主，抱歉，我无权干涉你的生死，一切由你决定。】
这话彻底碾碎了我的希望。
我瘫在床上，每翻个身都会引来护工的询问，这所谓的“关心”却让我窒息。
那个深夜，苏晴雯出现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发了护工，缓缓走近我，眼里透着得意的神色。
“感觉怎么样？想死都死不成。”
她的语气里满是嘲弄。
“你知道吗？是我建议把你送进来的，这样你再也翻不了身。”
她继续说着，像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种戏码早已司空见惯，我麻木了。
见我没反应，她脸色一沉，突然掐住我的肩膀，恶狠狠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她咬着牙，声音低沉，
“在原世界，你高高在上，我一无所有。现在我们在这碰上了，还要争同一个目标。为了压过你，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一怔，她怎么知道原世界的事？
难道她也是任务者？
正当我疑惑时，他捕捉到我的表情，放声大笑：
“没错，我也是任务者，和你目标一样。原世界里，是我开车撞了你，系统故意把我们拉到这，让我们斗个你死我活。现在，我只差一步，只要苏晴雯对我动心，我就赢了。”
我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原世界那个我资助过的落魄女孩。
原来是她！
我以为我的善意能换来回报，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我帮过你，你为什么恨我？”
我低声问。
她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愤怒：
“我不要你的施舍！那是你的傲慢！我们是平等的，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同情！”
我叹了口气：
“我从没看不起你，在我眼里，每个人都有价值，都该被尊重。”
可她根本听不进去，只是狂笑着，咒骂我永远被困在这受苦。
我望着她扭曲的脸，只觉得可悲。
9
她的确得逞了，我被锁在这逃不出的囚笼。
我无计可施，只能日复一日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游荡。
三天后的深夜，一个身影悄然出现。
他趁着夜深人静，看守懈怠时，从通风口钻进来，拉着我逃离了这座牢狱，然后带我上了他的车。
车内的灯光亮起，我认出他是盛伟诚——大学时和我同班的男孩，也是我曾尝试靠近却无果的人。
此刻再见，他眼神依旧清澈如水，那是我当初被他吸引的原因。
“抱歉，我来晚了，刚听说你的事。”
他声音里带着愧疚。
“不，我该谢你。”
我暗想，你给了我终结一切的机会。
随后，他带我重温了我们曾共有的时光——街机厅的喧闹、咖啡馆的宁静、夜市的热闹。
这些片段，是我这些年少有的温暖。
我偷偷买了一小瓶安眠药，打算用它告别一切。
当我准备和他告别时，他却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的洞察让我心头一震，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懂我。
我轻轻抱住他，他身上熟悉的柠檬香气让我仿佛回到从前。
这些年，他竟一直用着我送他的那款香水。
“谢谢你，伟诚。”
我真心地说。
在生命的尽头，陪着我的竟是这个我只相处过短暂时光的男孩。
他带我坐上了城市边缘的观光缆车，俯瞰夜色中的灯火，我们聊了许多埋藏心底的话。
他告诉我，这些年他独自生活，一直在暗中留意我，才及时得知我的处境。
我拧开药瓶，问他：
“你喜欢过我吗？”
他愣住，没直接回答，只是轻声道：
“如果有个世界，我们是主角，那该有多好。”
我笑着吞下药片，倒在他的怀中。
他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我能感受到那份真切的情感。
只是我不明白，当初他为何要疏远我？
就在意识消散时，系统的声音冷冷响起：
【宿主，有人不想你走，你还不能解脱。】
我的灵魂脱离躯体，上升到半空中，就像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摄像头。
就跟我这二十三年日子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究竟是谁，这么执着地想留住我？
10、
意识回到现实，盛伟诚已通知了我的哥哥陆辰风，告知他我死了。
他匆匆赶到，看到我的尸体被盛伟诚紧紧抱在怀中，我的皮肤因长期营养不良而苍白，身形瘦削，颧骨和肩膀都深深凹陷。
“这……怎么可能？”
陆辰风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他跌跌撞撞上前，想伸手碰我却又怕弄痛我，最终只能无助地抱住我渐渐冰冷的身体。
他嘶哑着嗓子质问盛伟诚：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治疗中心吗？”
盛伟诚眼中燃着怒火与悲伤，毫不示弱地回击：
“你还有脸问！你知道他在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每天像个犯人，连上厕所都有人监视，连一点尊严都不剩！”
我震惊于盛伟诚对我的了解，原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暗中关注我。
难道他曾悄悄探望过我，只是我浑然不觉？
陆辰风的情绪彻底崩塌，他猛地挥拳砸向旁边的墙壁：
“我是为了他好，才把他送进去的！”
“为了他好？你少在这胡扯！你那是把他往死里逼！”
盛伟诚毫不退让，怒目相对：
“你那不是救他，是在逼死她！”
两人怒火冲天，争执迅速升级，推搡间险些动起手来。
最终，我被带回了那个曾温暖的家。
陆辰风跪在我的遗体前，眼泪无声地淌下。
上次我轻生，爸爸因此病倒住院，如今亲眼见我离去，他再次晕厥，被紧急送往医院。
我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力，我本不属于这里，无法永远守护他。
这时，沈悦然赶了过来。
他一向沉稳自持，可此刻面对我的遗体，却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手颤抖着想握住我早已冰凉的手指。
“陆晨菲…晨菲…”
他哽咽着喊我的名字，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悔恨：
“你别走，睁开眼看看我。”
盛伟诚见状，怒火中烧，指着沈悦然斥责：
“人死了你才知道后悔，早干什么去了？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你们这些人，真够虚伪的！”
沈悦然无言以对，只是任泪水模糊了视线。
接着，徐博轩姗姗来迟。
他起初以为我在装模作样，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直到他触碰到我毫无生机的手臂，脸色骤然煞白，踉跄着摔倒在地。
盛伟诚怒不可遏，一把揪住徐博轩的衣领：
“他死了！都是因为苏晴雯，他才走到这一步！”
“不可能！”
陆辰风、沈悦然和徐博轩齐声否认，但他们的眼神却流露出动摇。
盛伟诚冷哼一声，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亮起，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中，苏晴雯冷漠地对几个人下令：
“教训陆晨菲一顿，事后我给你们一笔钱。”
接下来是几人殴打我的画面，我蜷缩在地，痛苦不堪。
我努力回忆，那段屈辱如刀般刺入心底。
我曾是受害者，却无人相信，只有这个半路出现的男孩为我发声。
视频继续，那些残忍的画面让我攥紧拳头，眼眶发热。
我从未想过这段过往会被揭开，更没想到盛伟诚会如此坚定地为我讨回公道。
可苏晴雯突然扑上前，试图抢走手机砸毁证据。
盛伟诚一声怒吼震慑全场：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捧在手心的苏晴雯！她说什么你们都信，唯独不信陆晨菲的痛苦！”
“是她派人打的陆晨菲！”
盛伟诚的声音满是不甘与愤怒：
“陆晨菲向你们求救时，你们是怎么对他的？”
房间陷入死寂，陆辰风、沈悦然和苏晴雯哑口无言。
他们清楚记得，当初苏晴雯颠倒黑白，我却被陆辰风怒斥，被沈悦然冷落。
“这就是真相。”盛伟诚字字如刀，刺入每个人的心，“你们每个人都欠他一个交代！”
11、
“扑通”一声，陆辰风跪倒在我的遗体前，声音哽咽：
“对不起，哥哥错了，我真的不知道…”
“呵，现在知道自己是哥哥了？你忘了是谁亲手把我送进那鬼地方的吗？”
盛伟诚的声音满是怒火，他的目光扫向沈悦然和苏晴雯。
“还有你，沈悦然，身为辅导员，本该最懂晨菲的痛苦，却和陆辰风一起认定他疯了！”
“至于你，苏晴雯，晨菲在你最绝望时陪着你，甚至捐了自己的肾救你，可你转头就投入别人怀抱。”
“你们扪心自问，良心不痛吗？”
盛伟诚的话如利剑，直刺他们内心深处，揭开多年来对我的亏欠。
我终于在他们脸上看到了一丝掩不住的愧疚与挣扎。
我不知盛伟诚为何了解我这么多隐秘，但内心充满感恩。
他不仅让我解脱，还在死后为我讨回了公道，让我看到他们的悔恨。
这一天，那些曾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都没离开，他们用各自的方式，试图弥补对我的伤害。
陆辰风拿来一堆皮包，问我哪个是我最喜欢的；
沈悦然翻开我们一起看过的书，回忆起那些安静的午后；
盛伟诚，默默筹备着我的葬礼，他表面平静。
但我知道，他比谁都难受。
真正的悲伤，往往无需言语。
趁着这机会，我的灵魂飘向医院，见到了刚脱离危险的爸爸。
他吵着要见我，医生却严厉拒绝，说他身体太虚弱，不能冒险。
我靠近他，轻声道：
“爸，您要保重，我下辈子再来陪您。”
我以为他听不见，却见他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泪水滑落，低语：
“爸知道了，晨菲，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葬礼那天，阳光明媚，却掩不住哀伤。
众人身着黑衣，神情肃穆。
陆辰风抱着我的骨灰盒，一步步走向墓地。
“晨菲，愿你在另一个世界无忧无虑，记得按时吃饭。”
沈悦然和徐博轩跟在后面，凝视我的遗像，沉默不语。
忽然，我发现盛伟诚不见了，心中一阵失落。
可就在葬礼将近尾声时，他带着被绑住的苏晴雯缓缓走来。
“陆辰风，准备好了吗？”
盛伟诚声音低沉却坚定。
陆辰风点头，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
“今天，所有害了我妹妹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盛伟诚一脚将苏晴雯踹倒，眼中满是决然：
“一起下地狱吧。”
原来，他为我策划了这场复仇。
盛伟诚，你何苦这么傻？
为我，值得吗？
苏晴雯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盛伟诚和陆辰风同时动手，匕首刺向苏晴雯。
“啊！”
我惊叫出声，却无人听见。
盛伟诚是无辜的，为何要为我背负这一切？
【恭喜宿主，在生命终点，您赢得了徐博轩、沈悦然、盛伟诚的百分百心动值，以及陆辰风的百分百亲情值。任务完成，原世界的您将重生。】
系统声音在我脑海响起，可我却毫无喜悦，只剩空虚与悲痛。
睁开眼，我躺在医院病床上。
护士轻声告诉我，与我同遭车祸的苏晴雯已不幸身亡。
“还有个叫盛伟诚的男孩，他也活下来了。”
话音刚落，盛伟诚拄着拐杖走进病房，嘴角带着浅笑。
“陆晨菲，这一次，我们终于成了彼此的主角。”
他走近我，眼中有光闪烁。
我紧紧抱住他，泪水无声落下。
之后几天，盛伟诚向我坦白了一切。
原来，他一直暗中关注我。
得知苏晴雯对我不利后，他决定出手。
那天，他开车试图拦住苏晴雯，却没能阻止车祸。
昏迷中，他遇到了系统，得知若能让我对他动心，他就能回原世界。
系统还告知他我的任务——攻略四人中的一个以求生，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也在其中。
盛伟诚既开心又矛盾，他希望我选他完成任务，又怕这会让我更危险。
如果我攻略他成功，他的任务也算达成。
于是，他故意疏远我，甚至假装亲近苏晴雯，只为降低被我选中的可能。
可当他看到我被苏晴雯陷害，被陆辰风、沈悦然和徐博轩误解时，他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他暗中搜集证据，以陌生人身份鼓励我坚持。
在我被困治疗中心的绝望时刻，盛伟诚全力救我出来。
他知道我已无路可走，只能选择终结生命。
于是，他向系统请求，让我在最后见证那些伤害我的人悔悟。
匕首刺下的瞬间，系统宣布他的胜利：
“恭喜宿主，任务成功，获得陆晨菲百分百心动值。因陆晨菲也完成任务并对您心动值达100%，你们均可返回原世界。”
听到这些，我主动吻上他的唇，深情道：
“谢谢你，无论在那个世界还是现实，都一直选择我。”
“盛伟诚，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紧紧回抱我，两颗心在此刻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