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起我生女儿时难产，他就在两条街外陪客户吃饭。
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害怕地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来看我一眼，却只得到一句：
“阿芷，只是生孩子而已，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就算我回去，也不能帮你生，我不喜欢做这种形式主义的事。”
“你肯定会没事的，加油，回去我给你带礼物。”
楼上的欢歌笑语和男人唱生日歌的声音隐隐传来，刺得我心口生疼。
每次女儿想让沈晏陪她过生日时，他都会冷漠地将她推开：
“我工作很忙，你已经六岁了，该懂事了，不要总是烦大人。”
爱与不爱，原来是这么明显。
我不知道沈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准备好一桌的饭菜。
“阿芷，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我扫了一眼，几乎要笑出声，的确是亲手做的。
但昨晚许婉发了朋友圈，这些不过是他们留下的剩菜而已。
“对了阿芷，昨天我离开后，你一直在卧室睡觉吗？有没有在客厅看到……”
看着他这副试探的模样，我心中更加讽刺：
“没有，我昨天太累了，一觉睡到现在。”
听我这么说，沈晏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你之前想为小宝讨回公道，让她安心地走，一直不肯将她火化，既然只是意外，也该让孩子入土为安了，葬礼就定明天吧。”
“我已经通知了家里的亲戚，妈也赶回来了，咱们今晚先带大家去吃个饭，明早去殡仪馆。”
闻言，我没有出声，心里却泛起浓浓的苦涩和无力。
是啊，人证被沈晏收买，物证也被他销毁。
恐怕小宝也不愿意继续逗留在这个恶心的世界。
怪就怪我眼瞎，爱错了人。
可刚走进包厢，就看见婆婆怀里抱着个五岁的男孩儿，心肝宝贝地哄着。
见许婉站着，她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和她有说有笑。
而那个位置，是属于儿媳的。
我没有想到，原来她们竟然是认识的，可沈晏从没有告诉过我。
看见我，许婉阴阳怪气道：
“阿姨，您看我说什么来着？这种场合林芷一定会来，您刚刚说让我代替沈家主母陪阿宴招呼客人的事还是算了吧。”
“毕竟林芷才是阿宴的妻子，别回头吃醋生气，又把什么罪名诬陷到我头上，我可得罪不起。”
婆婆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哼道：
“你个只会生赔钱货的废物有什么资格生气？那个丫头片子死了活该，那是老天爷在帮咱家省钱，你至于小题大做地诬陷婉婉，还闹上法庭吗？也不嫌丢人！”
“不中用的东西，居然还被人打到不能生，小区里那么多户，人家怎么就偏偏打你？搞不好就是你生活不检点，在外面招蜂引蝶惹来的祸事！”
“还是婉婉厉害，头胎就生个儿子，否则我家岂不是……反正辰辰这孩子合我眼缘，我刚刚已经认了他做干孙子，以后婉婉和你的地位是一样的！”
我这位重男轻女的婆婆，和其他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