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没有说话。
江夏烟开了口，声音平淡得没有温度。
“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财产都归我，安安的抚养权也归我，你随时可以来看孩子，但不能带走她。”她把协议推到我面前，“要是没意见，就签字吧。”
周围的长辈纷纷附和：“就该这样！她对孩子这么绝情，根本不配当妈！”
“净身出户都是轻的，我看他连看孩子的资格都不该有！”
我妈拉着我的手劝道：“小峰，你就认了吧，是你对不起烟烟，对不起安安，别再闹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抽出协议，却没有签字，反而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放在桌上。
“我有意见。”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该净身出户的不是我，是江夏烟。”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江夏烟的眉头猛地皱起，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非要离婚吗？”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众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要离婚就是因为鱼缸里那只稻田鱼！
整个屋子里的人瞬间炸了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因为一条鱼？”丈母娘率先质疑起来，指着鱼缸的方向，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小峰你没发烧吧？烟烟好心给你养的鱼，你居然拿这个当借口离婚？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过了，故意找碴儿？”
我爸气得拐杖往地上猛戳，瓷砖被敲得咚咚响：“一条鱼能碍着你什么事？为了这点破事连孩子都不要，你这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就是啊小峰，”我妈拉着我的胳膊，眼泪掉个不停，“烟烟知道你喜欢鱼，特意托人从国外运回来，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讨你开心啊，你怎么能反过来怪她？”
周围的亲戚也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我看他就是作的！烟烟对他掏心掏肺，他倒好，拿一条鱼说事儿，这理由也太荒唐了！”
“哪有因为一条鱼离婚的？我看他就是外面有人了，故意找借口！”
“可怜了烟烟，对孩子和老公这么好，最后落得被嫌弃的下场，这鱼招谁惹谁了？”
江夏烟抱着安安，终于抬起头，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和失望：“阿峰，你知道我最害怕麻烦了，要不是为了让你开心，我压根不会养鱼，你以前总说喜欢鱼在水里游的样子，说看着心静，我——”
“为我养的？”我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满屋子满脸质疑的人，“你们当然觉得荒唐，因为你们不知道这鱼背后藏着什么！”
“藏着什么？难不成这鱼是金子做的？”江夏烟的表姑撇着嘴，语气尖酸，“我看你就是不想净身出户，故意拿鱼说事儿，想多分点财产！”
“我可告诉你林骏峰，”丈母娘往前凑了凑，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这房子是烟烟婚前买的，存款是她挣的，别想靠这种荒唐理由讹钱！”
安安似乎被满屋的争吵吓到，瘪着嘴开始哼唧，江夏烟赶紧低头哄她，声音放得极柔，可看向我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冰冷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