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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麻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个声音为难道：“我得考虑考虑，这事风险太大，万一事发我就完了。”
“你到底跟她有什么过节？非要做到这种程度？”
王桂芳不依不饶还在央求，我忍无可忍敲了敲床边的铁架子。
“大夫，你在跟谁说话呢？谁要切子宫？不是要给我切阑尾吗？”
“咚”得一声，好像什么撞到门上。
大夫慌乱开口：
“你是出幻觉了吧？没有人要切子宫，我也没跟谁说话啊！”
她虽然极力保持镇定，拿手术刀的手却抖个不停。
我要求换手术大夫，她一点都没犹豫马上同意了，临出门还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个王桂芳，一计不成又出一计，简直越来越歹毒了。
可是八零年代还不像后世，到处都是摄像头，现在想抓她的把柄很难。
还好我马上就要出去上学了，以后离的远了，她再想找我的麻烦总是没那么容易。
转眼四年大学生涯结束，我被分配到了省城的政府部门。
终于实现了上辈子吃国家饭，老了拿养老金的梦想。
这几年里我一边上学一边倒腾服装生意，手里已经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资金。
我给家里装了电话，盖了整条街唯一的三层小楼。
爸妈脸上的皱纹都高兴得少了好几条。
王桂芳的日子却不好过，四年里她又生了两胎，现在第四胎也怀上了。
她的身体经过多次生产，变得臃肿不堪。
上辈子到死，她的脸上都没出现过愁苦的表情，这辈子却不到三十岁就满面风霜了。
听说她为了生孩子，到处躲避超生罚款。
粮食没了，养的猪也没了，甚至连房子都被拆了一半。
她也曾打听到我学校的地址，拖家带口来堵我，让我给她提供住所帮她躲避计生办。
我才不惯着她，直接威胁要打计生办电话，这才把她吓走。
中间我停薪留职了几年下海经商，到四十岁这年，已经身家上亿。
找了个中医世家的老公，中医馆遍布大江南北，可我依然没有生孩子，而王桂芳已经生了7个孩子。
我妈六十大寿时，我再一次回到老家，遇见了比我妈看起来还老的王桂芳。
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不管是她还是孩子，都穿得破破烂烂。
而我化着淡妆，衣着精致，亲戚朋友都说我看起来才三十不到。
我妈看得直皱眉，“生这么多不教有什么用，这几个孩子小偷小摸，别提多烦人了。”
我妈又看了看我的肚子，直叹气。
“你都四十了还不生，老了没孩子养老可怎么办？”
王桂芳眼神一亮，拉扯着她的七个孩子到我面前排排站。
几个孩子脸脏得跟从垃圾堆里爬过似的，大点的几个孩子打量我的时候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秀兰，婶子说得对，没孩子养老再有钱都不行。”
“你现在四十了，再生风险也大，我这几个孩子又勤快又孝顺，你选一个过继以后给你养老吧？”
“你随便给我个百八十万的感谢费就行，不够我再找你要。”
事到如今，王桂芳再也没有翻盘的资本，我终于不用再隐忍。
我低头摸了摸肚子，“我怀孕了，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谁还要过继啊。”
虽然我怀孕是假，但王桂芳听完却像被点燃的炮仗，声音尖锐。
“你不是说这辈子丁克，为什么要生孩子？”
我勾了勾唇，“当然是怕某些不三不四的人惦记我的亿万家产啊。”
她的算盘落空，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下一刻，她身边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像炮弹一样，直直朝我肚子撞过来。
这要是撞到我身上，非得脾脏破裂不可。
我的意识想躲，可双脚却像生了根。
突然一只手把我扯到一边，小男孩收不住势，当场撞到我身后的柜子上，顿时头破血流。
我心里一惊，赶紧要拨打120，却被王桂芳扯住衣服领子。
“你害死了我儿子，赶紧赔钱！”
我甩开她的手，在她耳边冷冷道：
“上辈子你害死了我，这辈子你儿子是替你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