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沈织脸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干笑着说：
「谢总，就算我们已经很熟了，您也不能开这么大的玩笑啊」
我爸不耐烦道：「谁跟你们开玩笑？你不会自己看看合同？」
沈织颤声问道：「谢总，您这是为什么？」
范野看了我一眼，突然尖叫起来：「谢南行，一定是你，是不是你和谢总说了什么？」
其实他这么说，倒也不算错。
我把本来就是为了我才来投资的，现在我走了，他撤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沈织的目光也落到我身上：「谢南行，你和谢总胡说了什么，赶紧给我解释清楚，不然的话我就在行业内封杀你，让你再也找不到工作。」
说完，沈织又急切的对我爸解释道：
「谢总，您可千万别听这个人胡说八道，他已经因为犯错，被我公司解雇了，他怨恨我们，所以他说的话不可信啊！」
沈织瞪着我：「你快点承认你刚才都是在说谎，不然我一定起诉你诽谤，让你吃牢饭！」
没等她说完，我爸怒喝一声：「够了！」
「你不仅对着我儿子指指点点，还想让我儿子吃牢饭，谁给你的胆子？」
沈织错愕的看着我爸：「您说什么？谢南行是您儿子？」
「您可别开玩笑了，谢南行一个土包子，穿衣服都是穿地摊货的，他怎么可能是您的儿子，是谢家的少爷？」
我看向沈织，心里只觉得嘲讽，如果不是为了沈织，这些苦我一辈子都不会吃。
可我为她吃了这些苦，她不但不心疼我，还因为我肯吃苦，揣度我家境差，瞧不起我。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在场的其他人都被沈织这一句「他怎么可能是您的儿子」给逗笑了。
有好心人笑着提醒沈织：「那是人家自己的儿子，人家当父亲的还能认不出来吗？」
沈织讪讪的低下头，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范野满眼嫉妒，不甘的问道：「谢哥，我真不明白，您明明很有钱，为什么要装穷，就这么玩弄织织的感情吗？」
沈织顿时觉得范野说得有理，也转头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
我虽然不在乎沈织了，但也不想让他们平白占一个道德高地，于是解释道：
「我不是要和你装穷，是我家里当时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为了和你在一起，只能放弃一切离开家。」
「三年前公司资金严重亏空，我才不得已找我爸帮忙，我爸的条件就是隐瞒我们的关系三年，如果三年后我们在一起，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昨天，就是三年之期的最后一天，我本来是要向你求婚的，但是你为了范野背刺我，我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
沈织嘴唇微动，神色间似乎有些后悔。
良久，沈织又说：「可是，违约金又是怎么回事？」
「是你们主动解约，就算要赔违约金，也应该是你们赔吧？」
我爸提醒道：「你可以仔细看一下当初的合同。」
沈织赶紧翻出当初的合同，读到下方的一行小字的时候，不由脸色大变：「你们算计我！」
6.
合同附加条件里赫然写着，只认谢南行做负责人，一旦更换，属于违约。
所以，沈织解雇我，确实算她违约。
我心里一阵感动，如果不是我爸留了个心眼，我这些年的亏就白吃了。
沈织气得脸色铁青：「谢南行，谢总，你们这是文字游戏，是有意算计我！」
我挑眉道：「你不仔细看合同，怎么能是我的错？我当初没提醒你仔细看合同吗？」
当时沈织确实没有仔细看合同，当时公司的状况太紧张，哪怕是油锅里捞钱沈织都不会犹豫，更何况谢氏集团的名声一只很好。
对于沈织的愤怒，我并不觉得愧疚，要是没有当年那一笔投资，公司三年前就倒闭掉了，她哪还能在这里抱怨？
沈织暴怒的时候，范野到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在后面悄悄拉了一下沈织的袖子：
「织织姐，要是真赔十倍违约金，那可是三个亿啊，公司的资金链根本扛不住。」
沈织这才冷静了下来，试图和我打感情牌：「阿行，就当是看在我们这八年的情分上，你和你爸说说情，我们愿意解约，但是违约金就别赔了吧？」
我毫不客气：「什么情分？沈总，我们都分手了，你再说情分，不觉得有点好笑吗？」
沈织咬唇：「你怎么变得这么心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冷笑：「以前？像以前那样当冤大头，加班加点做业绩，然后结果都被你的好助理摘桃子吗？」
沈织无奈的说：「之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对，可是公司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心血，你真的舍得让它毁于一旦吗？」
我点点头：「你既然提公司，那我们就说说公司。」
「你明知道范野能力有限，但还是为了给他镀金，强行给他委以重任，几次把工作搞砸，这是为公司好吗？」
「你还和我说情分，范野搞砸合作，你把锅扣在我头上，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沈织还企图嘴硬：「可你现在不是没什么损失吗？」
我被沈织的无耻给气笑了：
「我没损失，是因为我命好，有一个好家庭。」
「我要真是一个穷小子，陪你奋斗八年，加班加点工资全交，最后又因为你的新欢被扫地出门，那我哭都找不到毛巾！」
「我安然无恙，不是因为你手下留情，而是因为我血厚，少拿别人的坚强当你无耻的理由。」
沈织还想狡辩，我一摆手：「我这边肯定是没戏了，看在恋爱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与其在这里和我磨嘴皮子，不如关心一下公司的情况吧。」
沈织的电话适时响起，秘书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总，不好啦，谢氏集团撤资，我们现在资金链断裂，现在好几家客户都上门要求解约。」
7.
沈织傻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秘书喊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让秘书先把这些人稳住，她马上回来。
范野眼见不好，突然冲我跪下：「谢哥，求您高抬贵手，放过织织姐吧，只要您可以放过我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皱眉往左边挪了一步：「你起来，别缠着我。」
范野却不起来，反而膝行到我跟前：「谢哥，求你了。」
时间越长，这边路过的人就越多，范野不是真心求人，而是想用舆论绑架我。
果然，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往我这边看。
一个人冷漠的站着，另一个人眼泪汪汪的跪在他脚边，怎么看都是我欺负了他。
这招虽然恶心人，但也确实有效。
没有人愿意和一个逼人下跪的人走的太近，我刚回谢氏，留下一个跋扈无理的名声，对我没什么好处。
哪怕以后说清楚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也会影响我和其他人的交往。
看着路过众人惊诧猜疑的目光，我突然高声道：
「你说你做什么都行，那你愿意把你怎么搞砸项目，怎么栽赃给我，和我前女友在什么时候开始过从亲密，都当众说一遍吗？」
范野正在装模作样的啜泣，听了我这番话，当场僵在原地，连假哭都忘了。
我勾唇一笑，他装可怜，我就打直球。
旁边的人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惊呆了，悄声议论：
「我的天，这什么惊天大瓜？」
「不仅有栽赃，还知三当三插足了别人的感情？」
「妈呀，他怎么好意思装的这么可怜，我还以为他是受欺负的人呢！」
眼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开始高声揭露范野做过的那些事情，舆论彻底反转，大家都对范野指指点点，议论他的无耻。
实在讨不到便宜，范野才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灰溜溜的和沈织离开了。
这个小插曲后，我顺利入职。
由于我工作能力出众，所以很快就带大家做成了两个项目，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我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了。
但是沈织那边，就没那么轻松了。
沈织一会去，就被客户们给围住了。
大家要解约，一方面是因为我离开了公司，之前那些看在我和谢氏面子上合作的亲戚，自然不愿意再捧场了；另一方面，自从范野来到了公司，又被沈织委以重任，就没少插手这些合作事宜。
范野自命不凡，但能力奇差，写出的方案漏洞百出，大家早就心怀不满了，所以现在谢氏一撤资，他们都忙不迭的来解约，一点合作的余地都没有。
公司股票大跌，沈织多次低声下气的祈求大家不要解约，也没人愿意给她面子。
外部危机重重，公司内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我在的时候，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每次范野捅出篓子，我都会为了公司去给他收拾残局。
现在没了我这核动力驴，沈织终于体会到男反有多废物，品尝到了自己任人唯亲的恶果。
当范野第三次搞砸工作，还试图哭哭啼啼的试图靠撒娇卖惨蒙混过关后，沈织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给了范野一巴掌。
范野平时被她捧习惯了，哪里受过这个，直接夺门而出。
这些好戏，都是前同事告诉的。
这些人之前踩我讨好沈织，现在又踩范野想讨好我，靠几句好话，就想让我帮忙牵线进谢氏集团。
这种垃圾，谢氏不收，我看完乐子就把他们都删了，只把当时和我一起辞职的实习生带了过去。
本以为，我的生活会这样顺利又平淡的度过。
可是有一天，沈织再次联系上了我。
8.
「阿行，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偏心范野。」
「当初你说他是草包，我不听，现在他果然把我害惨了。」
「现在公司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资金链断裂，合作商天天嚷嚷着要解约，公司内部没了你，也什么事都处理不好。」
「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后悔没有珍惜你，却把粪土当宝石揣着。」
「你回来帮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就想我们刚恋爱时一样。」
沈织的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可见是真的急坏了。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知道错了，她只是知道自己快玩完了。
如果没有这些恶果，她现在还和她的好助理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呢！
看着她不停的发四五十秒的长语音条，我感到一阵厌烦，别说听她的声音，就连点击「语音转文字」的耐心都没有。
我直接回复道：「你的事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话框那边，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对方正在回复」
良久，沈织才回复了一句话：「阿行，现在你抬抬手就能帮我渡过难关。」
没错，我现在想帮她很容易，只要我让我爸重新给她的公司投资，她的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
即使我不求我爸，只要我愿意回去帮忙，也可以帮她挽留住一部分客户，然后把公司各部门重新规范化一遍，让公司好歹苟延残喘。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以前沈织每次捅娄子，我都会尽快帮她善后。
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很少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过代价，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捅娄子吧？
可我也是人，也会厌烦。
我不想再给沈织善后了，她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我最后回复了她一次：
「公司的主要客户，都是谢氏集团的亲友，这个你知道了吧？」
「其实，本来应该有一个大客户和谢氏集团无关的——就是被范野搞小动作，结果搞砸的那个。」
「即使你移情别恋，可哪怕你作为公司的总裁，能稍微称职一点，都不会允许范野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以至于绝了你公司最后的生路。」
「别找我了，你现在的结果，纯是你自己作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就拉黑了沈织。
安静了不到一个月，我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之后，居然又是沈织的声音。
我刚想挂断，沈织就带着哭腔道：「阿行，你别挂电话，你得救救我。」
听她说的严重，我不想摊责任，才忍耐着没立刻挂断。
「阿行，我在家里摔伤了，我动不了，好像骨折了！」
我沉默片刻：「受伤了就找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沈织被噎住，转而哭诉道：「我家离医院太远，附近都是小路救护车不好走，我怕打120来不及。」
我又问：「你不会找范野吗？」
沈织哭声放大：「别提那个废物了，我早就和他一刀两断了，我就是摔死也不会找他。」
「阿行，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虽然早就不在乎沈织了，但我已经接了她的电话，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逃不了干系，所以还是去了。
我去后，发现自己果然上当了，她只是崴脚，根本没她说的那么严重。
然而，楼下便响起了120的声音，沈织惊讶的往楼下看去。
我眼中微带嘲讽：「和你通话之后，我就给120打了电话，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嘛！」
「别客气，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而已，120的钱还是你自己掏。」
9.
沈织讪讪的说：「还是阿行你想的周到」
我「嗯」了一声：「一会儿我送你上120车上，就回去了。」
沈织赶紧叫住我：「阿行，我知道你今天能来，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皱眉，她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沈织似乎没有察觉出我的厌恶，继续说道：
「阿行，我们还回到之前好不好，范野已经被我赶走了，再也不会影响我们了，以后公司里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求你再次回到我身边。」
「阿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我往后一退，避开沈织抓过来的手：「别痴心妄想了，自从你和范野一起背刺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绝无可能了。」
沈织哭的梨花带雨：「阿行，你真的一次机会也不能给我吗？」
我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可能，别想了。」
沈织抹了一把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好，谢南行，你会后悔的。」
几天之后的凌晨，沈织突然又另一个小号加我，没头没脑的发了一句：「真的没可能吗？」
我没有回复她。
第二天起床，我才知道她昨晚的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现在各个平台都爆炸了，顶流热搜都是一个消息「富家公子装穷骗女孩八年，两人白手起家后又偷走公司的项目给自己公司，分手后顺便搞垮女方公司。」
感情欺骗、装穷、商战、倚强凌弱……任意一个关键词单拎出来，都足以引爆网友的神经，更何况还是这些元素叠加在一起。
故事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故事以近期事件为原型」的字样，足以引发一阵讨论热潮。
我打电话给沈织：「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织慢悠悠的说：「没什么意思。阿行，我还是念着我们的感情的，只要你同意回来帮我一起料理公司，再让你父亲重新给公司注资，我保证这些热搜很快就会消失，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可以分给你50%的股份。」
「只要你同意回来，我们会生活的很好的。」
我冷笑道：「你休想，胡闹一通，发现没我不行，又想着逼我回去，我是什么很便宜的人吗？」
沈织咬牙切齿道：「你要是不同意，网友猜到你头上，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织倒是没吓唬我，当天中午，网友就根据蛛丝马迹，猜到女主角可能是她，进而根据她公司最近的人事变动，猜到了我头上。
到了晚上，沈织已经接受了新媒体大V的采访了。
在采访中，沈织故意含糊其辞，对方问起：「谢南行和你恋爱期间，确实存在装穷行为吗？」
沈织迷糊的回答道：「阿行不是故意骗我，之前隐瞒家境的事情，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对方继续追问道：「所以说，谢南行确实一直在装穷，对吗？」
沈织捂脸哭泣道：「我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恋爱过程中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我不想说出对他不利的话。」
我猛地关掉了视频，不用说，后面的话术肯定也是这样，明着是袒护我，其实坐实了我装穷、偷公司项目，报复前女友的负心汉形象。
我再次打开手机，热搜已经变成了「负心汉身份已确定」、「恋爱脑没治了，沈织还试图替前男友说话」……
在这些热搜中，最让我担心的是一条「抵制负心汉，抵制顾氏集团的商品」
舆论会引发消费者抵制，这才是沈织威胁我的筹码。
我拨通了沈织的电话：「沈织，你一定要这么颠倒黑白的对我吗？」
沈织语气发沉：「阿行，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只要回到我身边，让你爸重新给公司投资，我立刻就像大家宣布，热搜上的事都是误会，」
我深吸一口气：「沈织，我还是把你想象的太好了。」
刚挂断沈织的电话，我爸就打了过来：「儿子，网上的消息你别看，爸会安排人撤热搜的，影响不到你。」
我楞了片刻，眼眶一湿。
明明公司也再受影响，但是我爸一句话也不提公司的损失，生怕给我压力。
我感觉告诉我爸：「没事，不用花钱撤热搜，网友都叛逆，我们立刻撤热搜，大家反而骂得更激动了。」
「先让子弹飞两天，我这里也有证据。」
安慰完我爸，我开始考虑怎么反击。
我不是哄我爸宽心，我是真有证据。
那天去沈织家里，我全程录音录像了，关于我为什么理智和她对范野的偏袒，都说的一清二楚。
而且跟着救护车的医护人员也听了不少，只有联系他们，就是现成的人证。
另外，关于装穷的事情就更好洗清了，解约那天我已经当场解释了，不仅有来来往往的人证，公司走廊的监控也是现成的证据。
我现在要考虑的，只是什么时候把证据放出来，能让舆论的反扑达到最大，可以一举锤死沈织。
10.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把效果拉到最大。
我给沈织发消息：「我可以答应你，明天领证，后天你在网上给顾氏集团澄清。」
沈织很快回复：「好的，但是领证之后，你父亲可以先给公司重新投资吗？」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我和沈织在民政局门口碰面了。
沈织妆容精致，还特意穿上了我当年送给她的粉色长裙。
看着与记忆中沈织相似的装扮，我越发确信现在的沈织，和我曾经以为的沈织，并不是一个人。
见我表情冷淡，沈织以为我还在为了之前的事情生气，过去轻轻搂过我的胳膊：
「好啦，范野不是被我赶走了吗？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点点头：「我没生气。」
有爱才会有情绪，现在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了，我怎么可能为她生气呢？
我看向她：「我没告诉你家境的事，我在解约那天和你解释过了，你难道不信我说的话，还相信范野说的装穷吗？」
沈织赶紧辩解道：「我怎么会信他不信你呢？我当然相信你，只不过我太想让你回到我身边了，所以才逼你一下。」
「阿行，我心里你一直是最重要的。」
我冷笑：「不对吧，你心里最重要的应该是你自己才对，不然范野把合作失败的责任甩给我的时候，你怎么明知责任在他，却还是要让我担责任呢？」
沈织无话可说，只得哀求我道：「阿行，我一时糊涂，看在我们八年的感情上，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掏出手机：「家人们，你们说我应该给她机会吗？」
屏幕上，弹幕疯狂滚动。
那些曾被她煽动辱骂我的话语，此刻都变成了对她的质问。
沈织目瞪口呆：「谢南行，你做了什么？」
我好心告诉她：「也没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了很多模棱两可的话吗？」
「恰好我手里也有充分的证据，刚才直播的时候，顺便放给网友们看了。」
沈织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你刚才在直播？」
我不搭理沈织，只是继续对着摄像头解释道：「关于网上说我装穷的事情，我刚才分享给大家的监控视频里已经有充分的解释了。」
「至于视频的真实性，诸位可以随意检验，刚才沈织也承认我在解约那天和她解释过了，而且她自己也相信我的解释，所以她在网上放出的消息，纯属有意欺骗大众！」
「至于我们分手的原因，我也可以给出视频，她自己承认是她和公司里一个叫范野的助理交往亲密，还因此让我承担不属于我的过错。」
看着瞬间翻转的舆论，沈织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一切全完了。
这场舆论风波，加速了沈织公司的破产。
一周后，沈织公司破产，沈织负债累累，而且因为她之前引导舆论，拿网友当刀子使的操作，她现在连一份最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
走投无路之下，沈织又来找了我好几次，求我帮帮她。
我本来要重新拉黑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恶作剧，反手把范野的住址给她发了过去。
「你坑了我这么多，我肯定是不会帮你的，但是范也不一样啊，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以前还没少给他钱，他应该帮你啊!」
「就算他不帮忙，哪怕把你之前送的礼物都还给你，也足够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吧？」
五天后，同城新闻里多了一件恶性案件。
范野被杀，在现场的照片里，有一条染血的丝巾，我认出来，那是沈织常用的东西。
关掉手机，我继续开始加快速度工作。
父母给我介绍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我看了照片，长相清秀，笑起来让心心里暖暖的。
今天我得快点下班，去和女孩见个面。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