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5.
“青夏!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爷爷看到我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连忙走过来,看到我怀中的思思更是气急:
“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把我孙女重孙女伤成这样!”
全场无一人应答,所有人都沉默着看向陆庭州。
爷爷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沉这脸叫来私人飞机上的医生将思思带走。
又在看到我面前一地的老鼠皮毛时,彻底怒了。
“老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是你求着让我孙女嫁给你孙子的吧。”
“如果你们陆家要是对我家夏青不满意,可以随时提离婚,弄这一出是做什么?”
爷爷盯着陆老爷子,一字一句道。
陆老爷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一个劲的鞠躬赔不是:
“我这孙子真不是个东西,真是对不住你,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咱们两家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产生隔阂啊!”
听到陆老爷子说这话。
有人纳闷:
“这老人家什么来头,居然能让陆老爷子鞠躬道歉?”
“你刚才没听见吗?沈青夏喊他爷爷,不过也奇怪,按照陆家如今的地位,弄死沈家不就是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怎么感觉这陆老爷子这么怕他呢?难不成还有反转?”
陆庭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拉住陆老爷子,不屑的看着我爷爷:
“您跟他费什么话,沈家都破产这么多年了,还怕他一个老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陆老爷子恨不得当场不认这个孙子。
“你个逆子!谁告你沈家破产的!忘了当初你沈爷爷和沈家是怎么帮我们的吗!”
“如果不是你沈爷爷,破产的就是我们陆家!”
“现在,立马,给给我孙媳妇下跪道歉,要不然就别再进陆家的门!”
“不必了。”
不等陆庭州反应,爷爷便冷笑着打断他:
“你们陆家孙媳妇这个名号,我们青夏担当不起,后面的合作,也不必再联系了。”
“老沈!”
陆老爷子慌了,他深知爷爷的性子,只能拉住我:
“青夏,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喜欢庭州,而且思思也不能没有爸爸,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我看着陆庭州,见他明显已经慌了神,心里一阵快意。
“陆爷爷,从您知道您孙子跟别的女人有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至于思思,您觉得就您孙子做的这些事,她会原谅吗?”
我笑着反问他。
谁知陆庭州却突然怒了:
“谁准你这样对我爷爷说话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陆老爷子气得血压都要上来了:
“谁让你在外面养女人的!还搞出个杂种!那女人呢!”
6.
林汐汐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躲在人群后面。
但这不妨碍陆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她。
一声令下,一个保镖便将林汐汐和安安拖了出来。
即使这样,陆庭州仍想着她们母子:
“爷爷,安安刚才被毒蛇咬了,刚才已经休克了,您先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陆老爷子看了一眼安安,见他面色红润,丝毫没有中毒的模样。
可这毕竟也算是他的重孙子,只能先叫私人医生过来检查。
一番检查过后,私人医生摇了摇头:
“是中了蛇毒,不过早已经吃了解药,已经恢复了。”
“怎么会!”
陆庭州瞳孔骤缩,直接逼问林汐汐: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好了?”
林汐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只能哭了起来。
可这次,陆庭州却没有意思心软,而是接续逼问他。
瞬间,陆老爷子明白了一切。
他也明白了,今天陆庭州这么千方百计的虐待我,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他虽不想失去沈家这座靠山,但也深知陆庭州又多对不起我。
只能长叹一口气,再次向我道歉:
“青夏,我这孽畜太不是东西,我也没办法腆着这张老脸让你原谅他。”
“你先回去看思思吧,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这孽畜!”
坚持了这么久,我的身体也早已扛不住。
只能对他点了点头,由保镖搀扶着离开。
可还没走两步,陆庭州突然拦住我:
“等等,青夏,你先别走。”
我冷冷的看着他:
“离婚协议我会寄到你公司。”
“不是因为这个!”
陆庭州拽着我:
“我们一起去看思思吧,今天这事她一定会怪我,我想去看看她。”
我气笑了:
“陆庭州,你以什么名义去看她?杀人凶手?”
陆庭州说不出话。
我甩开他,面无表情的离开。
上飞机前,陆老爷子还在跟爷爷赔不是:
“是我们陆家对不住青夏!你放心,我今天一定会好好处置他!”
爷爷冷哼一声:
“只要你别护短就行。”
说完,就带着我上了飞机。
飞机上,我已经出现了鼠疫的症状,温度高的吓人,浑身起满了红色的小疹子。
医生给我输液时,爷爷心疼的眼泪直流:
“青夏,爷爷来晚了,要是早一点来你和思思就不会……”
像是怕提起我的伤心事,说道思思时爷爷突然沉默了。
我也正在为思思揪着心。
被送上飞机时,思思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下去……
而与此同时,陆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恨不得当场将他打死。
他明白我爷爷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可这毕竟也是他亲孙子,但好在,还有一个女人能收拾。
他命人捉了一篮子老鼠,放到林汐汐面前:
“不用我多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林汐汐抖成筛糠,时不时的用眼神向正在罚跪的陆庭州求救。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
“我这孙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有我在,他不可能帮你。”
可他没想到,他刚说完,陆庭州便突然站起来,“噗通”一声又跪在他面前:
“爷爷,我帮她吃,成吗?”
7.
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盯着陆庭洲:
“你……你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要跟自己的亲爷爷拍板?”
陆庭州跪的笔直:
“爷爷,如果没有沈青夏,汐汐本就是我想娶的女人。”
“好……好……”
陆老爷子一脚将篮子踹翻,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要吃是吧!给我吃!吃不完就别回去!”
看着那四处乱窜的黑色生物,陆庭州恶心的想吐
他实在是不明白,沈青夏是怎么吃下去的。
可现如今,如果他不吃,受苦的就是林汐汐。
他陆庭州就算是再窝囊,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受罪。
在陆老爷子的注视下,他揪起一只吱吱乱叫老鼠,紧闭双眼,还没放进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就直逼大脑。
陆庭州强忍着恶心把老鼠放进嘴里。
陆老爷子便一掌将他口中的老鼠打掉:
“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说完,就上了直升飞机。
林汐汐心疼的去查看陆庭州的伤口,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庭州,爷爷去干什么了呀?我和安安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庭州以为她关心安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你放心,我爷爷就是嘴硬心软,再说了,我们陆家在a市只手遮天,根本不需要他们沈家的帮扶。”
“这根本没多大事,咱们好好跪着,爷爷会原谅的。”
林汐汐抿了抿嘴唇,说不出话,只能跟在他后面跪着。
可快,周遭的鼠虫便通通迎了上来,森林里潮湿的气息令人喘不过来气。
保镖想给两人倒水,刚递给陆庭州,林汐汐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陆庭州,夺过水杯。
陆庭州被推的措不及防,整个人栽进沙子里。
林汐汐泽对着他破口大骂:
“谁他妈要跟你在这儿跪着,老娘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陆庭州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几乎要不认识她。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私人飞机上默默观察的陆老爷子也走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癫狂的林汐汐,命保镖把她控制,对陆庭州说:
“你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嘴脸,她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东西!”
可事到如今,陆庭州却是护着林汐汐:
“爷爷,人类达到生理极限时是会做出保护机制的,我不怪她。”
“再说了,她已经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无论怎样,我都认她。”
听到这荒谬的话,陆老爷子气极反笑。
他从助理手中拿出一个文件,扔给陆庭州:
“好好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是怎么来的吧!”
陆庭州看了一眼林汐汐,还是决定打开那文件。
在他眼里,林汐汐就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绝不会有什么污点。
可第一行处女膜修复手术的数据单,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8.
“怎么可能……”
陆庭州一页页的翻着文件。
不仅是第一页的处女膜修复手术,还有人流手术,已经在和他交往期间,跟别的男人的开放记录。
甚至,附带着照片。
看到最后,陆庭州手都在颤抖。
他已经完全能笃定,安安不是他的孩子。
看着陆庭州有些崩溃的模样,陆老爷子气笑了:
“千人枕万人骑的东西,也就在你眼里是个宝贝。”
陆庭州紧紧捏着文件,突然起身掐住林汐汐的脖子,怒吼一声: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不好吗!”
林汐汐噙着泪说不出话,只能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
“庭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们引诱我的,我很害怕,才不敢告诉你。”
“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我的心永远是你的,我……啊……”
陆庭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林汐汐被打到在地,嘴中呕出鲜血,却还是跪着去求陆庭州:
“庭州,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滚。”
陆庭州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又转头对保镖吩咐:
“让她将着些老鼠吃光,否则不允许踏出森林半步。”
林汐汐哭得更加崩溃了:
“庭州,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陆庭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任由保镖粗暴的抓起老鼠,塞进她嘴里。
老鼠的爪牙在林汐汐口腔里疯狂挠动,林汐汐想吐,却反被保镖按着喉咙。
粘稠的呕吐物混着活物一并吞了下去。
林汐汐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彻底晕死过去。
陆庭州则走到陆老爷子面前,跪下:
“爷爷,以前是我识人不清,我现在去找青夏道歉,等我将青夏重新追回来,您想怎么责罚我都成。”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
“去吧。”
“只要她能原谅你,我老陆家就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
爷爷把我带回了江城,第一时间送到了沈家的私人医院,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折磨般的等待后。
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
“沈小姐,您女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双腿断的时间太长,没有及时医治,恐怕会拉下后遗症。”
我一下子脱力般跌坐在原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爷爷也哭得老泪纵横,语无伦次的重复道: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只要思思没事,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心疼的看着爷爷。
他本就身体不好,又陪着我硬生生等了几十个小时。
连忙扶住他:
“爷爷,您先去休息吧,思思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剩下我来处理就好。”
爷爷看着我,突然叹息一声:
“我的乖孙女,您可别再犯傻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你一定不要感情用事啊!”
“咱们沈家在江城矗立这么多年,根本不怕他陆家,爷爷也不怕因为这件事跟陆家闹翻,你经管去做,剩下的,爷爷担着。”
我清楚爷爷在说什么。
他怕我心软,而轻易放过陆庭州和陆家。
可他不知道,现在最想让陆庭州去死的人就是我。
一想到思思以后不方便的腿脚,我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9.
将爷爷送回去休息后,我又去看了思思。
思思小小的身子上插满管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的思思平时那么娇贵,如今受了这么多罪,若是她醒来,一定会哭着对我说疼。
将思思安顿好以后。
我回到了沈家老宅。
我让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送到陆氏集团。
然后又给在江城沈氏与陆家对接的管理人打电话,让他在30分钟之内切断对陆家供给的一切资源。
做完这一切。
我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陆庭州,你必须付出代价。
另一边,陆庭州正在满世界的找着沈青夏和思思所在的医院。
助理打电话给他,说市里面的所有三甲医院都没有见到沈青夏。
陆庭州慌了神,思思伤得这么严重,她能去哪里?
对了,江城。
陆庭州立即给助理打电话,可电话刚接通,不等他开口,助理便颤颤巍巍的说:
“陆总,沈氏断了陆氏的一切资源,合作方都跑了,现在陆氏集团的股份跌了十个亿!”
“股东们纷纷吵着要见您!您快来公司一趟吧!”
“怎么会……”
陆庭州手机都拿不稳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年陆氏的资源都是沈家供给的?沈家不是已经破产了吗?怎么可能!”
助理急的快哭了:
“陆总,员工也都跟着闹起来了!您快过来吧!”
陆庭州赶到公司。
陆老爷子早已在董事长办公室等着他。
见到陆庭州,气得直接摔了桌子:
“你看看你做的混账事!现在沈家是铁定了要跟陆家翻脸!我们陆家要被你搞垮了!”
与此同时,股东和媒体也纷纷闯进来:
“陆总,沈氏集团为何会突然切断供给陆氏集团的资源,请您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
“据传闻所言,您为了小三把自己的女儿挂在直升机上,还逼自己的妻子活吃老鼠,这些消息属实吗!”
助理则堵着门,对众人说:
“我们陆总不接受任何采访……”
可他一个人怎能抵得过记者的层层围堵。
越来越多的记者涌上来,他们见陆庭州不说话。
就把摄像机指向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年岁已高,在一片混乱和各种锐利的问题中。
血压猛升,直接晕了过去。
有人叫了救护车,可救护车刚来,便又有一批无良记者围堵着不让上车。
眼看着陆老爷子要坚持不下去。
最终,还是助理报警。
警察带着队伍将人群疏散,才将快要晕死的陆老爷子送上救护车。
一片混乱中,唯有陆庭州呆呆的站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墙滑落在地,双手死死抓住头发,指节泛白,呜咽的哭出声。
他终于明白沈青那时的绝望了。
他也知道,沈青夏不会再原谅他了。
10.
如医生所说,思思的腿留下来后遗症,走路的时候会经常摔倒。
为此,爷爷特意花重金请了外国的医生为思思诊治。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说思思的腿还有痊愈的可能,只是要接受康复训练,且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于是我便放下手头上工作,每天专注带着思思做训练,陪她重新学习走路。
思思也从刚开始因为怕疼而逃避变为主动训练。
这天训练结束后,医生说思思恢复的很好。
为了奖励她,我答应带她去商场买冰淇淋。
谁知刚从店里出来,就遇到了一脸憔悴的陆庭州。
陆庭州看到我,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眸终于有了亮光,他慌忙拦住我:
“青夏,我找了你很久,有人在这附近看到你所以我就赶了过来……”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不论睁眼还是闭眼想到的都是你,对不起,我真的很不对不起。”
“现在陆家已经破产了,我爷爷也成为植物人了,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该受的,我只求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说着,他看向思思,一脸期待的朝她拍拍手:
“思思,想爸爸了吗?爸爸在这儿,快到爸爸这边来。”
思思却应激似的被吓得连连后退,躲在我身后。
陆庭州一下子红了眼眶:
“思思,你害怕爸爸吗?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要怕我!”
看着他有些崩溃的神态,我将思思护在身后,冷漠开口:
“就你做的那龌龊事,还有脸让思思原谅你?”
“我要是你,就躲在阴沟里当一辈子下水道的老鼠永远不出来。”
陆庭州红着眼还想说什么,我便率先打断他:
“你说你后悔失去我,其实你就是找不到更好的罢了。”
“先前你拥有我的时候,你不珍惜,把我对你的好当成家常便饭,而林汐汐三两句花言巧语就将你哄去,你不觉得可笑吗?”
“在我眼中,你就是个自私的利己主义,你喜欢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所以,我不可能,也永远不会跟你重新开始。”
说完,我正准备离开,可陆庭州却一把拉住了我。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脚下:
“青夏,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说着,他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思思不能没有爸爸,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不可能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照顾好陆爷爷,然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和思思面前。”
说完,我带着思思转身离去。
只留下陆庭州一个人跪在原地绝望的哭泣,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见过陆庭州。
两年后陆老爷子死亡,第二天,陆庭州自杀的消息传了出来。
陆家人来找我跟爷爷,让我们念在旧情一场去参加葬礼。
我和爷爷都拒绝了。
陆家人也没强求,很礼貌的走了。
又过了半年,经过数百次的康复训练,思思的腿几乎已经痊愈。
如今,她也能跟正常的孩子一样随意的奔跑了。
而我,也在管理沈氏期间开启了一段新恋情。
是爷爷给我找的助理,叫何司白,比我小五岁,粘人的不行。
思思也很喜欢他,每天缠着他叫爸爸。
后来,在一个春天,何思白向我求婚了:
“青夏,你总是对爱情很悲观,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你以前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想守护你一辈子,你能嫁给我吗!”
在思思的起哄声中。
我眼眶湿润的接过戒指:
“好。”
至此,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