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都已不在,她只有阿兄了。
可她的阿兄不只是她一人的阿兄。
她怕死,怕疼……曾经在那个地方自杀过无数回,皆被救了回来。
痛苦的死去,又被救回。
她已是害怕那种痛苦,她已是害怕死亡,所以她没有勇气再去死一次。
将头埋进腿间,呜咽的痛哭出声。
……
她的母亲是一个农女,她的父亲是一个普通的武将。
因母亲长得貌美如仙子,父亲每次外出都很是不放心,幸好母亲也不是那柔弱的女子。
父亲不在时,经常会有那赖皮好色之人,想要调戏揩油,皆被母亲拿着父亲留下的宝刀砍了出去。
自从有了阿兄,那地皮流氓再来时,兄长也会跟着挥打驱赶。
兄长再大些时,那些流氓更是不敢再来造次。
母亲总是对小阿晚说,我的女儿,就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就好,其余的都不要怕。
父亲母亲会是你的后盾,有人欺负晚晚了,母亲第一个不同意 ……
所以小阿晚自小长到十四岁,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可在某一天,她的爹爹为了让她们多吃几口肉,在上山打猎时遇到了陷阱,后又落入了悬崖,找到时,人早已断气。
那天她的爹爹没了,小阿晚第一次感到了迷茫疼痛,母亲说过她自出生就没哭过几次。
在得知父亲死去的那天,她竟哭晕了过去,还是十六岁的沈砚掐她的人中,将她掐醒的。
爹爹没了,林母无法接受,最终在林父头七的那晚也跟着走了。
阿晚的天塌了,她的父亲母亲七日之内,全部逝世。
在她母亲的葬礼上,她犹如失了魂魄,不哭不闹,亦不说话。
缓了很久,在阿兄的陪伴下好了起来,也仿佛变了个人,也更加粘着他。
可是后来,她的阿兄突然与她说,他要娶妻了,娶一个妻子可以帮他照顾她。
十五岁的林念晚万般不同意,她喜欢阿兄,自小就喜欢,她怎能将他让给别的女人。
可十七岁的沈砚,在军中越来越忙,又与京中母亲通了信,家仇未报,他陪她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适已,他最好的方法便是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帮他照顾她,等他回了京中,他定不会亏待那个妻子。
新婚头一天,林念晚苦苦的哀求他,“阿兄,求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沈砚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阿兄都是为你好,乖”。
“阿兄……”
第二日,红绸高挂,大红喜字刺激着她的双目,高朋满座,穿着一身大红婚服的阿兄,比以往更加俊美。
拜堂时,沈砚看了一眼小阿晚,只当她是在闹别扭,朝她明媚一笑,想着过几日去了集市,为她再买两身新衣裳,哄哄她。
晚间,林念晚望着已熄了烛火的新房,心中绞痛不已,只觉得她的阿兄也不要她了。
转身,走出了这个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家。
谢明琼身着暗红襦裙,窄袖收在腕间,腰束的比平时细三分,她生的并非倾国倾城之色,却自有一番洒骨。
因常年跟着兄长父亲习武,肤色是那种健康的浅蜜色,此刻她微微抿唇,脸颊上竟浮现了极淡的红霞色。
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带着些许爱慕,说话的声音并非女子的娇弱,而是带有几分爽朗。
“明琼听闻世子殿下骑术了得,哪天可否一同比比?”
沈砚停下脚步,挑起眉头惊讶的看向她,“谢小姐,通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