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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起:丧钟低鸣与亡命奔逃)

炼金罗盘在路明非(林默)掌心疯狂震颤,中心那颗幽绿宝石如同垂死野兽的眼眸,急促而冰冷地明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带来一股深入骨髓的、仿佛冰针游走血脉的刺痛。这不是预警,这是索命的丧钟在掌心敲响!

“代价……开始了……”路明非(林默)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战栗。他猛地看向长凳上的两个女孩。

苏晓樯依旧昏迷,但锁骨处那原本淡灰色的蛇形印记,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浓郁,如同活蛇般在皮肤下搏动,散发出的阴冷死气让狭小工具间内的温度骤降。陈雯雯虽然眼神空洞,但脖颈处的蛇印同样幽光大盛,她无意识地抓挠着印记的位置,指甲划破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身体间歇性地剧烈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抽气声。

她们在加速枯萎! 路明非(林默)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紧,几乎窒息。酒德麻衣的警告如同毒蛇在耳边嘶鸣——“逾期,代价翻倍!”、“当它再次亮起,就意味着……‘代价’需要支付了!” 支付什么?难道是……她们的生命力?灵魂?!

绘梨衣还在东京的囚笼里等着我!我不能让她们死在这里! 强烈的负罪感和守护绘梨衣的执念,如同烈火般暂时烧融了恐惧的坚冰。他必须行动!立刻!每一秒都是生命在流逝!

他强忍着灵魂撕裂的剧痛和身体的虚脱感,扑到旅行包前,粗暴地撕开止痛药和抗生素的铝箔包装。他先捏开苏晓樯的嘴,将药片和水强行灌下。轮到陈雯雯时,她牙关紧咬,药片混着水从嘴角流出,她只是痛苦地扭动着身体,空洞的眼神里似乎只剩下本能的抗拒。

“该死!”路明非(林默)低吼一声,放弃了喂药。他拿出包里干净的灰色运动服,快速而笨拙地给自己换上,遮住了一身血污和狼狈。然后,他背起依旧昏迷的苏晓樯,再次半拖半抱着状态极不稳定的陈雯雯。陈雯雯身体的每一次痉挛都像重锤砸在他的神经上。

工具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外面,废弃厂区依旧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如泣。远处,楚子航和猛鬼众成员打斗的声音早已消失,如同被这片钢铁坟场吞噬,只留下令人心悸的未知。

不能留在这里!必须找个能暂时喘息、能压制蛇印、能让我恢复力量的地方! 路明非(林默)的目光扫过掌中那如同催命符般闪烁的罗盘。城中村?太显眼。旅馆?需要身份,是自投罗网……

一个地方猛地闪过他的脑海——“林默”记忆深处那个藏在城中村蛛网般巷道里的地下黑诊所! 那个只认钱不认人、满手血腥却也妙手回春(仅限于外伤)的老鬼!虽然肮脏污秽,但足够隐秘,而且……或许能处理陈雯雯的手腕!

他不再犹豫,背着苏晓樯,拖着陈雯雯,再次如同负伤的野兽般冲入迷宫般的废墟。他不敢走大路,只能凭借“林默”残留的本能和对危险的直觉,在狭窄的巷道和坍塌的厂房间亡命穿行。每一次陈雯雯的痉挛都让他心惊肉跳,每一次苏晓樯微弱的呼吸都让他心如刀绞。炼金罗盘的震动和刺痛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生命沙漏的飞速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拖着灌铅般的双腿,从城西废墟的边缘挣扎而出,汇入了午后人流渐多的城市街道。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尽量避开行人的目光,朝着记忆中那个混乱、嘈杂、散发着廉价油烟和底层生活气息的城中村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踏在烧红的烙铁上。

(承:鬼医巢穴与“涡”之搏命)

城中村如同一个巨大的、自我腐烂又顽强生存的有机体。狭窄的“一线天”巷道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各种褪色、油腻的招牌(“老王快餐”、“丽丽发屋”、“五金大全”、“成人保健”)杂乱地挤在一起,争夺着可怜的空间。空气中混杂着地沟油的焦糊味、汗酸味、劣质香水味和潮湿霉烂的垃圾味。光着膀子露出纹身的男人在路边唾沫横飞地打牌,穿着睡衣的女人在锈迹斑斑的防盗网后晾晒着颜色暧昧的内衣,孩童在污水横流的地面追逐尖叫。

路明非(林默)背着苏晓樯,拖着眼神空洞、间歇痉挛的陈雯雯,在人群中艰难穿行,如同闯入异域的怪物,引来无数或好奇、或警惕、或厌恶的目光。他强作镇定,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按照记忆拐进一条更加阴暗、堆满腐烂菜叶和废弃塑料袋的窄巷。巷子尽头,一扇不起眼的、油漆剥落露出原木本色的木门上,挂着一个褪色发黑的木牌,上面用拙劣的毛笔字写着:“跌打损伤,祖传秘方”。

就是这里了。

他敲了敲门,节奏三长两短——这是“林默”记忆里的暗号。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如同风干橘皮般沟壑纵横的脸。浑浊的眼珠如同蒙尘的玻璃球,警惕地扫视着路明非(林默)和他身后的两个女孩,尤其是在陈雯雯脖颈处那诡异闪烁的蛇印和苏晓樯死灰般的脸色上停留了许久。

“老鬼,是我,‘林默’。”路明非(林默)压低声音,模仿着记忆中的冷硬语气,“两个朋友,急症,外伤,需要处理。”他刻意强调了“外伤”。

老鬼(老中医)浑浊的眼珠在“林默”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在他眼中那份亡命徒特有的焦躁和狠厉上。他没说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侧身让开了门缝。

诊所内部狭小、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一盏蒙尘的节能灯。浓重的苦涩中药味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张铺着发黄塑料布的破旧诊疗床,一个摆满各种颜色可疑药酒和瓶罐的中药柜,墙上挂着几幅褪色发黄的经络穴位图,角落里堆着沾着暗褐色污渍的纱布和锈迹斑斑的器械。环境简陋肮脏得令人窒息。

路明非(林默)将苏晓樯小心地放在诊疗床上,又把陈雯雯安置在一张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椅上。老鬼慢吞吞地关上门,插好粗大的木门栓,这才踱步过来。他伸出枯瘦如鹰爪的手指,先翻了翻苏晓樯的眼皮,又仔细看了看她锁骨处那搏动着的青黑蛇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惊悸。接着,他又检查了陈雯雯手腕上渗血的纱布和脖颈处幽光更盛的印记。

“蛇缠身,魂丢了。”老鬼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皮肉伤,能缝。这‘东西’……”他用枯指点了点蛇印,摇了摇头,“老头子我,沾不起,也治不了。”

“我知道!先处理她的手腕!”路明非(林默)急切地指着陈雯雯,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焦躁,“还有,有没有办法让她们……安静下来?哪怕一会儿!或者……压一压这鬼东西?!”他掏出厚厚几沓人民币,“啪”地拍在旁边的破木桌上,“钱!管够!”

老鬼浑浊的眼珠瞥向那摞散发着油墨香的钞票,贪婪的光芒一闪而逝。他没再废话,转身从药柜深处翻出酒精、棉球、一卷相对干净的纱布和一小罐气味辛辣刺鼻的黑色药膏。他动作麻利却粗暴地解开陈雯雯手腕上那肮脏的布条,露出下面皮肉翻卷、边缘有些红肿发炎的伤口。他用酒精棉球毫不留情地擦洗伤口,疼得陈雯雯身体猛地一弹,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极其短暂地闪过一丝属于她自己的痛苦。然后,他挖出大块黑色药膏,厚厚地糊在伤口上,再用纱布紧紧包扎好。

接着,他又从另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两粒乌黑油亮、气味辛辣呛人的药丸。“‘安魂散’,能镇一会儿神。一人一粒,化水灌下去。对那‘蛇缠身’……”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路明非(林默),“……聊胜于无。不过,小子,这‘蛇’邪性入骨,药石之力,杯水车薪。要解,得找到‘根’,或者……付出‘血偿’。”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格外缓慢低沉。

血偿! 老鬼的话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入路明非(林默)的心脏。酒德麻衣的“代价”,老鬼口中的“血偿”……指向同一个残酷的可能!他接过药丸,迅速化在少量水里,强行给苏晓樯和陈雯雯灌了下去。药效似乎很快,苏晓樯的呼吸稍微平稳绵长了一些,陈雯雯的痉挛也减弱了,眼神虽然依旧空洞,但不再那么狂躁地抓挠。然而,她们锁骨和脖颈处的蛇印,搏动和幽光并未减弱分毫!掌心的炼金罗盘依旧在冰冷而固执地震动闪烁!

时间不多了! 路明非(林默)的心沉到谷底。当务之急,是恢复力量!他必须尝试引导“涡”!

“老鬼,借你地方待一会儿,天塌了也别让人进来!”路明非(林默)将剩下的钱都推到老鬼面前,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老鬼收了钱,慢悠悠地踱到诊所角落一张油光发亮的破藤椅上坐下,闭目养神,仿佛一尊泥塑的菩萨,对诊所内的一切漠不关心。

路明非(林默)盘膝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焦躁、恐惧和负罪感,将全部意念沉入体内那狂暴的“涡”之核心。这一次,或许是“安魂散”让环境暂时获得一丝虚假的平静,或许是连续的生死边缘行走让他的意志如同淬火的钢铁,引导的过程虽然依旧痛苦万分,如同在沸腾的岩浆河中逆流而上,但那股桀骜不驯的空间之力,似乎极其艰难地、一丝丝地开始顺着他意念的引导,沿着“涡·初阶引导”那玄奥而艰涩的回路,极其缓慢地流动起来!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淌下,混合着牙龈破裂渗出的血丝,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灵魂仿佛被无形的锯齿反复拉扯切割,剧痛连绵不绝。但他咬紧牙关,绘梨衣苍白而脆弱的面容是他黑暗意识中唯一的光。他能感觉到,随着空间之力的艰难流转,一丝丝微弱却真实的力量感开始从干涸的经脉中滋生,对周围空间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清晰——他能“感觉”到老鬼缓慢而悠长的心跳,能“感觉”到门外巷子里老鼠窸窣跑过的细微震动,甚至能“感觉”到苏晓樯和陈雯雯体内那两股冰冷、粘稠、如同活体毒蛇般盘踞并不断侵蚀生机的异种能量(蛇印)!

就在他引导进行到最关键时刻,对空间感知最敏锐、灵魂与“涡”的连接最紧密的瞬间——

异变陡生!

诊疗床上昏迷的苏晓樯,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弓起身!她像一条离水的鱼般疯狂弹动!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窒息声!她锁骨处的蛇印青光大盛,疯狂搏动,仿佛一条苏醒的恶龙要破开皮肉钻出!一股冰冷、狂暴、充满死亡侵蚀性的能量波动猛地从她体内爆发,冲击得诊所内瓶罐轻颤!

几乎同时,路明非(林默)掌心的炼金罗盘震动达到了癫狂的顶点!幽绿宝石的光芒刺目欲盲!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宇宙黑洞般恐怖的吸力,猛地从罗盘中心爆发,目标不再是环境,而是死死锁定了路明非(林默)自身!

(转:血契反噬与“容器”觉醒)

“呃啊——!”

路明非(林默)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嘶吼!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精神力,甚至那丝刚刚艰难引导起来的“涡”之力,都如同决堤的洪流般,被那炼金罗盘疯狂地抽取、吞噬!灵魂的剧痛瞬间被放大了百倍!眼前金星乱冒,视野迅速被黑暗侵蚀!

这就是代价?!血偿?! 酒德麻衣的“礼物”,根本就是一个以他生命为薪柴的邪器?!用它压制蛇印,就是在燃烧他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他下意识地想甩开这噬主的魔物,但那罗盘如同长在了他掌心般,冰冷而贪婪地吸附着!恐怖的吸力越来越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飞速模糊,身体在迅速变得冰冷、虚弱、干瘪!不!绘梨衣!我答应过要救你的!我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这生死一线、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他体内那被疯狂抽取的、狂暴的“涡”之力,似乎被这极致的掠夺和死亡威胁彻底激怒了!那丝空间之力不再遵循引导回路,而是如同被激怒的太古凶兽般,在他濒临崩溃的经脉中疯狂地左冲右突、咆哮挣扎!剧烈的空间震荡以他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嗡——!”

诊所内,空气发出沉闷如雷的低鸣!桌上的瓶瓶罐罐叮当乱跳!墙壁上的经络图哗啦作响!角落里闭目养神的老鬼猛地睁开浑浊的眼睛,惊骇地看着路明非(林默)周身那肉眼可见的、扭曲的空气波纹!

这股源自“涡”核心的、不受控的狂暴空间震荡,意外地、猛烈地干扰了炼金罗盘那精准而贪婪的吞噬过程!那恐怖的吸力骤然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稍纵即逝的瞬间!

路明非(林默)濒临熄灭的意识中,一点灵光如同黑暗中的闪电般炸开!他强忍着灵魂被寸寸撕裂的剧痛,将全部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念,不是用来控制“涡”,而是顺着那股被干扰后出现缝隙的吸力,如同引导失控的洪流般,猛地、决绝地灌入炼金罗盘!目标不是罗盘本身,而是通过罗盘与蛇印那邪恶的连接——苏晓樯体内那狂暴到极点的蛇印核心能量!

“涡·引!”

他心中无声咆哮!以自身濒死的躯壳为桥梁,以罗盘为通道,以狂暴的空间震荡为开路的巨斧!

“轰——!”

一股无形的、混乱而暴烈的空间乱流顺着罗盘的连接,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冲入苏晓樯体内!精准地、狠狠地撞上了她锁骨处那如同心脏般疯狂搏动的蛇印核心!

“噗!”苏晓樯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重锤击中,喷出一小口暗红色的、夹杂着丝丝缕缕青黑色雾气的血液!她锁骨处的蛇印光芒如同被浇了冷水的炭火般骤然黯淡,搏动也瞬间微弱了大半!那股冰冷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退潮般迅速收敛。她停止了痉挛,重新陷入深度昏迷,但呼吸反而比之前平稳悠长了许多!

成功了?! 路明非(林默)心中刚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随即脸色剧变!

炼金罗盘的吸力虽然被干扰和转移了目标,但并未停止!而且,因为他主动引导空间乱流冲击蛇印,罗盘似乎被彻底激活了某种更深层、更邪恶的机制!幽绿宝石的光芒从刺目的惨白变成了深邃、粘稠、如同九幽深渊般的墨绿!一股更庞大、更贪婪、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吸力再次锁定了他!同时,罗盘似乎……饥渴地锁定了另一个更“美味”的目标!

路明非(林默)猛地看向陈雯雯!

只见坐在破椅子上的陈雯雯,身体正不受控制地筛糠般剧烈颤抖!她脖颈处的蛇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鬼火般刺目的惨绿光芒!那光芒甚至穿透了衣领和皮肉,将她的脖颈映照得一片诡异!她空洞的眼神深处,那青黑色的幽光如同沸腾的毒液般翻滚!一股更加阴冷、更加古老、更加晦涩、仿佛来自深渊尽头的能量波动,正从她体内被罗盘强行抽取、吸引!那不是单纯的蛇印能量,更像是……她的生命本源、她的灵魂烙印?!

“不!停下!放开她!”路明非(林默)惊骇欲绝,目眦欲裂!他感觉到罗盘正在通过他,疯狂地抽取陈雯雯体内最核心的东西!陈雯雯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残烛般摇晃,空洞的眼神里,那丝属于她自己的微弱意识似乎感受到了被剥离、被吞噬的极致痛苦,发出无声的、令人心碎的哀嚎。她脖颈处的蛇印,在惨绿光芒的包裹下,竟然开始缓缓地、如同活物般蠕动着,朝着路明非(林默)的方向……剥离、移动?!

它在转移?! 路明非(林默)魂飞魄散!酒德麻衣所谓的“善用”罗盘,难道是指……将蛇印转移到自己身上?!用他的命和灵魂,换她们的命?!

绝对不行!绘梨衣需要完整的我!需要我的力量! 守护绘梨衣的执念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他爆发出全部的意志,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试图切断与罗盘的联系!但此刻的罗盘如同苏醒的深渊巨口,吸力反而更强!他的意识在飞速沉沦,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流逝!陈雯雯脖颈处的蛇印,已经移动到了锁骨边缘,眼看就要彻底脱离她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劫不复之际!

“砰——!”

诊所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脚踹得粉碎!木屑如同暴雨般激射!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杀意和浓重血腥气的身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神般,堵在了门口!他手中提着一把染满暗红血渍、刃口寒光流转的古朴日本武士刀(村雨),刀尖还在滴落着粘稠的、尚未冷却的血液。帽檐下,那双熔金般燃烧的黄金瞳,如同两轮冰冷的太阳,瞬间穿透昏暗的光线,精准而冷酷地锁定了诊所内诡异而绝望的场景——路明非(林默)掌中那散发着深渊般墨绿光芒的罗盘,罗盘邪恶连接下痛苦挣扎、蛇印即将离体的陈雯雯!

楚子航! 他追来了!而且……他显然已经了结了那个猛鬼众成员!

楚子航的目光在路明非(林默)手中那邪气森森的炼金罗盘和陈雯雯脖颈处那正在移动剥离的青黑色蛇印上停留了一瞬,冰冷的黄金瞳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清晰的、名为“惊怒” 的情绪。他似乎认出了那罗盘的来历,更认出了那转移邪印的禁忌仪式!

“炼金邪术!”楚子航冰冷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凛冽到极致的杀意。他手中的村雨缓缓抬起,刀锋精准地、毫无感情地指向路明非(林默)的咽喉,“中断仪式!否则,即刻清除!”

(合:刀悬一线与赤月之兆)

楚子航的破门而入和那冻结灵魂的杀意,如同九天惊雷劈在路明非(林默)濒临崩溃的意识上!炼金罗盘那疯狂的吸力被这突如其来的、绝对强大的外力威压和直指死亡的威胁,强行打断了一瞬!

就是这生死一瞬!

路明非(林默)体内守护绘梨衣的执念如同回光返照的火山般爆发!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和意志,如同斩断自身肢体般,强行切断了自己与炼金罗盘的精神连接!同时,引导体内那狂暴的空间乱流,不再约束,而是如同自爆般,猛地反向冲击向那贪婪的罗盘核心!

“嗡——咔啦!”

炼金罗盘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哀鸣!墨绿色的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随即骤然熄灭!那股恐怖的吸力如同退潮般消失!罗盘中心,一道细微却狰狞的裂痕清晰可见!

“噗——!”路明非(林默)如遭万钧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软倒在地,眼前彻底被黑暗笼罩,灵魂仿佛被彻底抽空、碾碎,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但他成功了!罗盘停止了运作!

而陈雯雯那边,脖颈处那移动的蛇印失去了罗盘的牵引,猛地停滞在锁骨边缘!刺目的惨绿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黯淡、内敛,最终重新变成一道深青近黑、如同烙印般的印记,不再移动,但搏动依旧深沉有力。陈雯雯停止了颤抖,身体软倒在椅子上,陷入一种更深沉的、毫无生气的昏迷状态。她脖颈处的蛇印,颜色比苏晓樯的更加深邃,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连接着深渊的晦涩与古老气息。

诊所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路明非(林默)如同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声、老鬼惊恐压抑的抽气声,以及楚子航刀尖血珠滴落在地面的滴答声。

楚子航站在门口,黄金瞳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光芒熄灭、布满裂痕的罗盘,扫过昏迷但气息相对平稳的苏晓樯,最后定格在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的路明非(林默)和昏迷不醒、蛇印深沉的陈雯雯身上。他手中的村雨并未放下,刀尖依旧稳稳地、毫无感情地指着路明非(林默)的咽喉。

“禁忌炼金器,‘活体蛇印’转移……”楚子航的声音冰冷依旧,但多了一丝审视与探究,“你,是猛鬼众的‘匠人’?还是……‘容器’的祭品?”路明非(林默)刚才主动中断仪式的举动,显然超出了他对“邪术使用者”的认知。

路明非(林默)张了张嘴,喉咙里只有血沫涌出的嗬嗬声。他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绘梨衣……对不起……我好像……撑不住了…… 无边的黑暗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彻底淹没他。

就在这时!

“滴…滴…滴…”

路明非(林默)口袋里的那个新诺基亚手机,突然发出了单调、急促、如同催命符般的短信提示音!在这死寂得能听到心跳的诊所里,刺耳得令人头皮发麻!

楚子航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如同实质般射向路明非(林默)的口袋!

路明非(林默)残存的意识也被这声音刺得一激灵!是谁?酒德麻衣?还是……那个“单线”?或者是……王将?!

老鬼缩在角落的藤椅里,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

楚子航没有动,只是那刀尖的杀意更加凝练。路明非(林默)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颤抖着、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诊所里亮起,上面只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容器‘钥匙’共鸣确认。‘王将’甚悦。东京,‘月读’之仪提前。当‘赤月’悬于天照神宫之巅,‘容器’终将归位,神性降临。”

容器‘钥匙’?共鸣?王将满意?月读仪式提前?!赤月悬顶?! 路明非(林默)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这条信息……是发给他的?还是……发给陈雯雯体内那作为“钥匙”的蛇印的?!难道刚才罗盘引发的异动,不仅没有解除危机,反而向东京的王将发出了“钥匙”已激活的信号,加速了绘梨衣那边的最终仪式?!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昏迷的陈雯雯!她脖颈处那深青近黑的蛇印,似乎极其微弱地、呼应般地搏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远在东京,源氏重工地下最深处。

囚禁着绘梨衣的巨大圆柱形容器中,淡蓝色的液体剧烈地翻腾起来!蜷缩的少女身体猛地绷直!她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熔岩般炽烈的黄金竖瞳中,不再是茫然和痛苦,而是充满了一种非人的、冰冷的、仿佛被远古意志强行灌注的、俯瞰众生的“神性”!容器外,环绕的精密仪器屏幕上,所有代表生命体征和精神波动的数据疯狂地飙升、跳跃,瞬间冲破了所有红色警戒线!刺耳欲聋的最高级别警报声如同厉鬼的哭嚎,响彻整个冰冷死寂的地下空间!

控制台前,戴着惨白蛇形面具的王将,无视了刺耳的警报和闪烁的红光。他微微仰头,面具下唯一露出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狂热到扭曲的、充满病态满足的弧度。

“共鸣……终于完成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期待,“‘钥匙’已启,‘容器’将满……‘赤月’……很快就要升起了……”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仿佛要触摸那并不存在的血色月光,“新的时代……将由‘神’的降临而开启……”

(第八章 修订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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